玉想瞪她,却也跟着笑了。
上头贾母亦是笑道,“真真信哥儿这般人物品格儿,怎么能叫人看着不爱?亲家太太真是好福气!”
薛太太就喜欢听人家夸她的儿女,闻言连连谦虚,脸上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
贾母就又问道,“外头都在传,说过了正月,信哥儿就要提锦衣府的指挥使了,消息真不真切?”
这样的话,虞信是叮嘱过的,薛太太忙道,“我们都还没得到消息呢,到底怎样,还要等吏部的文书!”
贾母听她这个口风,就知道消息八成是真的了,笑得更加慈和,“菩萨保佑,若是真的,那信哥儿可就是正三品的官儿了,信哥儿才刚刚二十四岁吧?”
薛太太点头,“这过了年,虚岁就二十四了,只他月份小,按着周岁算,也不过才二十二”。
满屋子女人顿时纷纷语带羡慕地夸起了虞信年少有为,薛太太更是笑得见牙不见脸的。
贾母扶着丫鬟站了起来,笑道,“这人老了,不能久站,久坐着也难受,今儿家里请了戏班子来,咱们看戏去。
女孩儿们还是由她们嫂子带去暖阁听书去,免得跟着我们气闷”。
众女眷自然没有异议,贾母又招手示意薛太太近前,笑道,“姨太太来扶扶我,让我也沾沾姨太太的福气,叫我们老贾家的儿郎们也个个都像信哥儿、蟠哥儿一般出息!”
众人哄然大笑,薛太太满面笑容地去扶贾母,当下众女眷分为两拨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贾母扶着薛太太,领着众位太太去了戏楼,请薛太太点了两出戏,自己才点了,又请史家两位太太和王太太点戏。
戏点好后,众人便一边听戏一边闲话。
贾母和薛太太寒暄了几句,便话锋一转,笑道,“信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我这里倒是有门顶好的亲事说与他,不知姨太太意下如何?”
薛太太迟疑,要她说,虞信那是哪里都好,能撑起薛家的门庭,能管教拉拔薛蟠,能体贴关爱几个妹妹,对她更是温和和顺。
但许是虞信性子冷了些,又许是他身上那种叫人凛然不可犯的威势,她心底始终有些怕他。
虞信的亲事,她其实也挂心,却连问都不敢问。
这时候听贾母说起,哪里敢代虞信做主,只道,“信哥儿是个造化的,说不得更大的造化还在后头,我却是不敢轻易代他定下亲事的”。
却是在暗示,说不得虞信就是有皇上指婚,说不定还会指宗室女的意思了。
贾母瞟了王太太一眼,想着自家收下的好处,只当没听懂薛太太的话,笑道,“可不是造化么?
要我老婆子说啊,这结亲啊,最大的造化就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要是两家本就有亲就更好了。
姨太太,不是我老婆子多嘴儿,实在是我今天见了你哥哥家的鸾姐儿,真真好人物儿,将我家那几个丫头都比了下去,又和信哥儿是嫡表至亲,可不是天成的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