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学霸之心不死,趁着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又开始央求薛太太。
薛太太也不放心,劝道,“我的儿,听话,什么讲经,偶尔听听也就罢了,难道还得当个正经事来做不成?
那么多人,七皇子又身份尊贵,你大哥哥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你?
你要是真想听什么经,哪天等你大哥哥和二哥哥休沐,带你去大相国寺听方丈大师讲就是了”。
屏风后,虞信言简意赅开口,“不许去,人多被花子拍了去,我赔不起”。
虞信很少开口,但一开口,就绝对是盖棺论定。
林黛玉顿时蔫了,恹恹地戳着碗中的米饭。
虞信再次开口,“好好吃饭,饿瘦了,我也赔不起”。
林黛玉恼了,“谁叫你赔了!”
虞信语气淡淡,“宝姐儿会叫我赔”。
薛宝宝,“……”
你一个法会安保总负责,要是叫林妹妹在你的负责下被花子拍了去,我不找你赔找谁赔,你还好意思说!
林黛玉噎住,狠狠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
“不必心急”。
林黛玉嚼饭的动作一顿,忙忙咽了下去,“大哥哥,是什么意思?”
是过几天再带她去?
虞信却不肯再答了,林黛玉忙用眼神示意薛宝宝。
薛宝宝无辜回视,“看我做什么?虞大美人不愿意说的话,你觉得我能逼着他说出来?”
这是薛宝宝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叫虞信虞大美人,众人都是一愣,包括虞信自己。
“噗嗤——”
林黛玉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也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伺候的丫鬟不敢笑,忙都低下头去,拼命地忍。
虞信气红了脸,越发地秾艳无双,直面他美颜暴击的薛蟠顿时也红了脸,目露惊艳之色。
虞信一眼扫见更是糟心,阴恻恻威胁,“妹妹,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叫我拔绣春刀了,你是不是想试一试?”
林黛玉更是笑得肚子疼,忙推着薛宝宝去给虞信倒酒赔罪。
薛宝宝就装作不情不愿地去了。
薛宝宝原是坐在甄英莲和林黛玉中间,她一走,中间位置便空了。
林黛玉便挪到她的位置上,去扯甄英莲的袖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浑身都在抖,“甄姐姐,你瞧瞧,你瞧瞧。
我敢打赌,这世上除了宝姐姐,再没人敢当着大哥哥的面叫他什么虞大美人的”。
甄英莲低垂着头没有接话,林黛玉只当她也是在忍笑,用额头去抵她太阳穴,笑道,“甄姐姐,别忍了。
有宝姐姐在前头挡着,大哥哥再生气,也气不到我们头上的”。
林黛玉说到这恍惚了一下,刚才,仿佛她触碰到了什么湿湿的东西。
她忙抬起头去看,甄英莲却已经抬起了头,笑着望了她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笑道,“你只管笑,单看你怕不怕大哥哥的绣春刀”。
林黛玉噢了一声,想要仔细去看,却又本能地抗拒、甚至不敢去看……
林黛玉这下是真的有心事了,愁得一夜都没睡好。
好在她现在身体康健,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没觉得什么。
她在薛府时,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要先去陪薛宝宝侍弄花草,今天她却有点不敢去,只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两头转。
雪雁奇怪地问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理她,继续乱转。
正转着,薛太太的丫鬟急急跑来,宫里有嬷嬷来府,羊太后有口谕!
林黛玉吓了一跳,换了件衣裳就急急往薛太太的院子去,不想正碰上了薛宝宝,姐妹两人正好一起。
她们到时,甄英莲和甄太太已经在了,正和薛太太一起陪宫里来的嬷嬷说话。
那位嬷嬷六十左右的年纪,看着十分亲和,见姐妹二人携手而来,笑着起身行礼,“怪不得外头都说薛太太是金娃娃萱草命,真真养的女儿个顶个地出彩”。
皇宫里来的嬷嬷,对薛太太来说绝对不啻于天上神仙的侍从。
薛太太听了只觉脸上倍有光彩,忙忙谦虚道,“嬷嬷谬赞了,她们小人儿家的哪里当得什么出彩了”。
又仔细介绍了薛宝宝和林黛玉二人,那嬷嬷笑道,“太上皇光向太后娘娘夸赞林少傅的千金如何地诗书娴熟、文采精华,却不成想林姑娘的两位姐姐也都是仙女儿般的人物。
我们娘娘最是喜欢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特意叮嘱我送了宫中对牌来,请三位姑娘七日后进宫陪我们娘娘说说话,还请三位姑娘赏脸”。
薛太太和甄太太都是大喜过望,忙谢过羊太后恩典。
那嬷嬷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留下对牌走了。
薛太太和甄太太忙送了出去,薛宝宝估计她们会一直送到大门外,免不得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