幢显然从没想到还可以有那样神奇的药物存在,端雅的脸上异彩焕发,听得入迷又专注,不时追问。
他的思维发散又奇诡,问出的问题往往叫薛宝宝招架不住,恨不得立即来个度娘让他使劲问。
好容易,薛宝宝才勉强将制药的药材、原理和过程说清楚了,又道,“这片山独活才刚刚成熟,我也不知道加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只能等有时间慢慢配置了——”
她说到这猛地抬起头,窗外,稀淡的夜色裹着浓雾侵袭,已是掌灯时分了。
薛宝宝,“……糟了!都这么晚了!你肯定赶不及回宫了!”
宝幢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笑道,“赶不及就赶不及,我又不是公主,难道还不能在宫外留宿不成?
你们家又不是没有客院,难道还能叫我睡大街不成?”
薛宝宝,“……你还是去你舅舅家吧”。
宝幢意外地好说话,“也行”。
薛宝宝赶紧往外走,“那快点,再迟就叫人非议了”。
其实这时候已经要叫人非议了。
宝幢一边随着她快步往外走,一边道,“可是我的话还没说”。
“……我是来与妹妹说几句话……”
薛宝宝想起他刚来时说的话,不由奇道,“你还真的有话要和我说?”
她还以为他就是随口说一说。
宝幢失笑,“自是真的有话和你说,还是很重要的话”。
薛宝宝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很重要的话?”
宝幢点头。
薛宝宝心头一跳,“是我哥哥——”
宝幢眸色微深,水雾浸染的夜色下却依旧温柔而和煦,“和虞指挥使无关”。
薛宝宝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宝幢冷不丁道,“是太子求母后,要纳你为侧妃”。
薛宝宝,“……”
这是什么神逆转?
“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子?”
薛宝宝便将早晨在慈宁宫花园撞见萧训去看日出的事说了。
宝幢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子对母后说妹妹你端庄大方,气质宁和,单是与你说话便能叫人心情愉悦呢”。
薛宝宝,“……”
完全不觉得萧训是在夸她!
宝幢挑眉,“怎么?妹妹不想说两句?”
薛宝宝摆烂,“你不是说太后娘娘要收我做义女么,那我就给算是太子的姑姑辈了吧?太子总不能纳他姑姑进东宫吧?”
奶奶的,人家重生穿越的,那都是皇后、王妃的随便挑,怎么到她这就全成小老婆了?
这都是些什么烂桃花!
宝幢哑然失笑,“母后遣了人来说,已经回了太子,只你暂时也不方便进宫了,日后再说”。
薛宝宝惊喜,“真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萧训,我谢谢你!
宝幢竖掌喊了声佛号,凝目,“妹妹竟是如此不愿进宫陪伴母后么?”
薛宝宝,“……”
糟了,得意忘形了。
薛宝宝咳了咳,尬笑,“那怎么会?主要是山独活刚刚成熟了,我急着配药。
总不能把这些东西往慈宁宫带吧?估计立即就会被当成刺客抓到镇抚司去!”
宝幢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薛宝宝头皮发麻,馋着脸做小伏低,“大师,真的,真的,我真的不是不愿进宫陪伴太后娘娘,更不是不愿进宫给你做好吃的,这都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再一次地,宝幢在薛宝宝嘴角看到了那种让他很想摸一摸,甚至咬一口的甜甜的笑花。
他向来细致敏锐,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薛宝宝对自己态度又发生了变化。
比之元宵,她,好像和他更亲近了,原本被她单方面竖起来,挡在两人中间那层若有似无的膜似乎,又被她单方面地撤走了!
不自觉地,宝幢唇边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右边脸颊竟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来。
薛宝宝一眼扫见,大是惊奇,指了指他唇角,“王爷,你竟然有酒窝!”
宝幢懵懂摸了摸自己唇角,“酒窝?”
薛宝宝点头,“是啊,酒窝,王爷你刚刚笑的时候,就有酒窝!”
宝幢下意识戳了戳自己唇角,“酒窝?是什么?”
薛宝宝,“……”
也好想戳一把啊!
薛宝宝生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手贱地去戳宝幢的酒窝,催着宝幢走。
宝幢嘴角的酒窝兀自不消,笑道,“既然如此,妹妹就不必送了,我改日再来看妹妹”。
薛宝宝尬笑,“急也不急在这一会,我还是送一送你吧”。
主要是如果我不送,说不定你就会被我妈截住了,留下吃个晚饭,然后再顺理成章地留个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