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情形,他是脑子坏了,才见鬼地想着多住一段时间!
立即走!
今晚就走!
于是,傍晚时分,林黛玉来送饭,顺便请安时,虞信就低声将自己已经伤愈,要离开的事情说了。
林黛玉高兴之后就开始担忧起来,“刚开始那几天,外头查得很紧,这几天倒是没见兵马司的人到处巡查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放弃了,还是外松内紧,就等着大哥哥露面”。
虞信傲然一笑,“我的伤已经好了,兵马司那些人又能奈我何?”
“话是这样,但小心些总是好的,不如,不如我去——”
虞信打断她,“不必,我自己离开就好,不用你冒险”。
林黛玉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虞信见她粉面微白,眼波欲滴,这才反应过来,林妹妹不是他家那个皮实又厚脸皮的妹妹,刚刚他的语气太凶了!
虞信面皮微僵,勉强放柔声音,“妹妹放心,我没事的,只要我好端端地在明面上露了面,见过皇上,就没有人再敢动我”。
林黛玉扯了扯帕子,咬唇不说话。
虞信,“……”
虞信努力组织了一下言辞,“这是朝堂上的事,你不懂,我保证,肯定没有危险的”。
林黛玉在他身边坐了下去,开口,“我不懂,你解释给我听啊,说详细一点,就从你奉皇命前往长春赈灾开始说”。
虞信,“……”
按理说,林妹妹这时候不该是红着眼乖乖退出去的吗?怎么就摆出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来了?
林黛玉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虞信闲着也是闲着,便捡着沿途那不要紧的、新奇有趣的事和她说。
林黛玉果然听迷住了,清美的小脸上满是神往之色,叹道,“可惜我是女儿家,不然——”
不然如何,她却是说不出了。
虞信挑眉,“女儿家又如何?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林妹妹才学碾压一众须眉,怎的女儿家就一定不如男人了?”
林黛玉呸道,“大哥哥拿我打趣做什么?”
“怎么就是拿你打趣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妹妹的才学难道比我这个莽夫差了?”
林黛玉瞪他,“越发连自己也打趣上了!真该叫外头那些骂你冷厉、不苟言笑的人瞧瞧你这副模样!”
虞信笑,“要他们瞧作甚?我这副模样只给家里人瞧,否则岂不是讨不了妹妹们喜欢?”
林黛玉下意识呸了一声,“谁要喜欢你——”
她说到这猛地发觉不对,忙止住话头,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林黛玉本就秉稀世之俊美,这般含羞带嗔的情态越发地丽色殊绝,饶是虞信也不由看恍了神。
果然不愧是林妹妹,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风采,待再长开些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美人儿!
虞信微一恍神,却见林黛玉兀自羞窘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遂体贴换了个话题,“我在楚庭遇到了个西洋的画师,跟他学了些画技,却是与我们中原的画法完全不同,妹妹想不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