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退到官道附近的小镇上,羊锦平苦命地去跑腿找人。
中午时分,他满脸菜色地带着一百多人回来了,“一时凑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先带回来这么多,可能要再等个三四天的时间”。
薛宝宝心焦虞信的安危,自是不愿等那么长时间,开口道,“两头加起来已经快三百人了,够了,我们进山吧”。
宝幢自然无可不无可地答应了,薛宝宝不好意思朝羊锦平笑了笑,“劳烦羊公子了”。
羊锦平还礼,“薛姑娘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薛宝宝看着他灿烂俊俏的笑脸,暗暗可惜,这位羊公子倒是个好性子的。
世家公子长得好、教养好、脾气好,也没什么不良嗜好,看着十分养眼又养心。
听说羊家还为他去向林姑父提亲了,可惜书读得差了点,不然倒也还可以配一配她林妹妹……
薛宝宝的惋惜在羊锦平亲手端了一碗汤送到南星手边时达到了顶点。
给个下人端汤,在现代人看来没什么,在古代人中却是难得又难得。
只是,这位世家公子显然没做过这样的活,好心递碗汤,结果南星还没接稳,他就松了手。
好在南星身手很好,腰身微屈,手腕一转,眼看就要稳稳接住碗。
偏偏羊锦平也手忙脚乱地去接,两人手脚相撞,一碗汤全部泼到了南星和羊锦平身上不说,羊锦平还一头撞到了南星怀里。
燃起的篝火旁,南星是挨着阿魏坐的,薛宝宝就坐在阿魏旁,离事故现场很近。
眼看着自己很有可能受池鱼之灾,薛宝宝忙偏过身体,同时俯身提裙,怕自己也被汤汁溅到了。
在她低眸的瞬间,阿魏尖声叫了起来,薛宝宝下意识抬头,就见南星仰面朝下倒去,心口被汤汁泼湿的地方直直插着一根金属制的东西。
有一瞬间,薛宝宝甚至没看明白那金属的东西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插在南星心口。
下一秒,阿魏和西柳几乎同时倒了下去,身边的宝幢死死攥住她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
几乎同时,不远处也鼓噪了起来,那是三百余的衙役所在的地方,钱彪和佘管家、以及宝幢带来的大多数人手都在那边。
三百多的衙役,宝幢自然不可能就甩手不管,吩咐了佘管家和钱彪带着人暂管。
那里肯定也出问题了!
薛宝宝下意识往那边看,宝幢忽地捏紧她的手,低声开口,“别看”。
薛宝宝嗯了一声,死死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也控制着自己不往那边看。
她知道,佘管家他们和南星一样,多半也凶多吉少了。
“你想要什么?”
宝幢的声音稳稳响起,一击得手就迅速后退的羊锦平从袖中抽出一条厚厚的帕子,紧紧捂住口鼻。
他脸上那股子散漫又讨人喜欢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隐去,只余冰冷的锋芒。
“表弟,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你太在意你这个假妹妹了,我也是没办法”。
宝幢轻笑了一声,满是讥讽的笑意绽放在那张宝相庄严的脸竟也赏心悦目。
薛宝宝抢在他前头道,“我告诉你那批账本藏在哪儿!”
羊锦平叹气,“迟了,虞指挥使已经回了京城,我们就算找到了账本又如何?还是用薛姑娘你来威胁虞指挥使更合算”。
薛宝宝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是现在就要他们的命,他们总有机会逃出去,哥哥也一定会来救他们!
“薛姑娘,你是林姑娘的义姐,表弟更是贵为皇子,与我嫡表至亲,我不想有辱你们的身份,你们自绝吧”。
薛宝宝猛地瞪大眼睛,等等,明明刚刚你还说要拿我去威胁哥哥的!
羊锦平笑了笑,“薛姑娘,你很聪明,表弟的身份又太麻烦,活着,变数太大,相信就算是你的尸体,虞指挥使也一定会很在意的”。
薛宝宝,“……”
生平第一次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宝幢不紧不慢开口,“羊氏女多绝色,羊家男多无能,怪不得林大人拒了羊府的求亲。
表哥,你这样想做件大事却如此畏首畏尾的模样,只怕再过一百年,林大人也还是看不上你,林妹妹更看不上你!”
羊锦平面色一僵,冷笑道,“那就不劳表弟费心了”。
等他平步青云、手掌大权的那一天,他倒是要瞧瞧林如海敢不不敢不将女儿嫁给他?
宝幢眉目含笑,“表哥,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背后的主子许诺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双份给你行不行?”
羊锦平冷声道,“表弟如若不肯自绝,莫怪为兄不给表弟留体面了”。
宝幢怅然一叹,合十行礼,“既如此,还要请表哥多宽限一点时间”。
他说着不等羊锦平反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