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幢,“……”
宝幢勉强压住翻滚的燥气,从那三件新衣中挑了件红色的,既然做不到漂亮,那至少也得喜庆点!
穿好后又吩咐挑发冠腰带。
不想他的发冠和腰带竟然挺多,他不由问道,“宫中要削减用度,怎么发冠和腰带反倒有许多?”
就算他再不通俗务,也知道这些东西绝对比衣裳要贵。
宫人小心答道,“这里面有许多是太后娘娘赏的,其实每季度,太后娘娘也会赏衣裳下来。
只是这次皇后娘娘说是因为水患削减各宫的衣裳首饰,太后娘娘就不好赏了。
奴才私心估摸着太后娘娘是怕叫人议论王爷不知体谅民生疾苦”。
宝幢皱眉,“怎么好像经常有水患、旱灾的”。
他听妹妹说过,当年薛家还因为灾害捐过很多钱。
宫人叹道,“谁不说呢,灾害接二连三的,皇上体谅百姓艰难,经常减这个税,减那个税的,宫中用度自然一年比一年紧张。
王爷有太后娘娘补贴还算好的,许多宫里的娘娘都许久不见新首饰上身了”。
宝幢点头,原来已经艰难到这种程度了吗?
怪不得皇兄连妹妹的青霉素都要盘剥,还和萧训都将主意打到了父皇严令禁止的海关通关上。
这一通折腾,待宝幢梳洗打扮好,天将将蒙蒙亮。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唔,虽然没有虞信那么多新衣裳,但绝对比虞信要美貌一百倍!
宝幢心情十分好地出了门,去找太上皇。
结果,太上皇宫中守门的宫人打死不让他进去。
太上皇最是注重养生,是决不许任何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的。
宝幢也没强求,转而去了慈宁宫。
羊太后也没醒,但羊太后身边的人见他一大早就来求见羊太后,生怕有什么急事,忙叫醒了羊太后。
羊太后立即就起来了,来不及穿衣裳,只简单漱口洗脸,披上外衣就吩咐请进来。
宝幢见礼过后,见羊太后连头发都没梳,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冒失了,歉然道,“是儿臣打扰母后休息了”。
羊太后见他神采奕奕,知道是没什么急事,一颗心就放了下来,牵起他的手笑道,“我的儿什么时候来找母后说话,都不会打扰母后”。
宝幢就灿烂笑了起来,露出颊边的酒窝,“母后,我是来求母后来给我和薛妹妹赐婚的,我要娶薛妹妹做王妃!”
惊喜来得太突然,羊太后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不是说要终生侍奉佛祖,不娶王妃的吗?”
宝幢不在意摆手,“那是以前,现在有薛妹妹了,自然不一样了”。
羊太后,“……”
果然她之前的心都是白操了吗?
“母后,你快拟旨,我先去找薛妹妹,今天不回宫了”。
宝幢说着晃了晃羊太后的手,行礼告退,转身就跑。
羊太后笑着目送着他远去,笑着笑着却又流下了泪,她的小七终于长大了……
……
……
宝幢出宫后直奔林府,薛宝宝常来林府小住,林黛玉专门拨了个院子给他,宝幢到时,薛宝宝还没起床。
她在林府没有药草、蔬果要伺候,也就不着急起床,靠在床上看书。
待听莺儿来报说宝幢来了,她想了想,开口,“请王爷进来吧”。
莺儿被她养得天真无邪,完全没觉得请个外男进自家姑娘闺房有什么不妥,高兴去请宝幢。
还一个劲地为自家姑娘找补,“王爷恕罪,我们姑娘一年到头也难得赖几回床。
所幸王爷也不是外人,姑娘便懒得起了,王爷直接进屋和姑娘说话就行了”。
宝幢没有什么屋内屋外的概念,也不觉得薛宝宝躺在床上见他是十分亲密的行为。
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就是见到他的薛妹妹,然后再跟他的薛妹妹贴贴一下。
唔,很多下的话,也不是不行的。
宝幢兴冲冲进了屋,就见薛宝宝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却没有看书,而是笑盈盈抬头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宝幢的呼吸一下就屏住了,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要命,薛妹妹这般散着头发、晨睡未全醒的模样好像比平时更漂亮了!
漂亮得他都有点不敢开口和她说话了!
薛宝宝放下书,往后坐了坐,直起身体,笑道,“王爷来了,昨儿睡得迟,今天就懒得起,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明明薛妹妹还是那个薛妹妹,不过就是散了头发坐在床上,就笑得他有点发晕,宝幢晕乎乎答道,“不见怪不见怪,妹妹单管躺着”。
“王爷来是什么有什么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