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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一大早去拜见太上皇,总也要陪太上皇一起用早膳的”。
皇帝啪地合上奏折,起身,“摆驾,命虞信来见驾”。
皇帝赶到太上皇宫中时,正好赶上太上皇命摆饭,就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朕今天倒是正好来蹭父皇一顿早膳”。
太上皇注重礼仪,注重养生,饭桌上是决不许多话的。
天家父子三人沉默用过了早膳,宫人又上了茶。
太上皇抿了口茶,满意抚了抚山羊胡,笑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倒是叫太后和皇上一起都到朕这儿来了?”
正说着,太监来报,虞信求见。
太上皇更是兴味,“连虞指挥使也来了?”
皇帝忙赶在羊太后开口前起身揖手,笑道,“原是个大喜的日子,父皇、母后,朕准备纳虞指挥使的义妹薛氏女为妃。
薛氏女前些日子被菩萨接走庇护,实乃有大福泽之人。
朕多年来膝下空虚,近年来又天灾人祸不断,最是需要薛氏女这般有福泽的女子压一压。
父皇、母后放心,朕也知道父皇和母后疼爱薛氏女,不会亏待于她。
进宫便给她四妃之位,他日诞下皇子,朕再升她的位份”。
父皇偏爱小七,天天将小七有佛缘挂在嘴边,无所不用其极讨好小七,好叫小七将佛缘分给他一点,帮他得道成仙!
萧训被父皇废了,二皇子还小,说不得父皇哪天就会起什么兄位弟及的心思。
如果他纳了薛氏女,父皇就会觉得他也有佛缘了,就算还是偏心小七,也总会顾忌一点。
而小七,也会因为薛氏女捏在他手里而处处顾忌。
甚至那样的痴情种子,会发疯、会寻死也不一定,彻底绝了父皇再起什么兄位弟及的心思!
当然,如果薛氏女真的有什么佛缘,帮他生几个儿子就更好了。
就算生不了,薛氏女颜色绝艳,丰美如杨妃,他纳了,也不过就是后宫多了副碗筷的事,吃不了亏。
太上皇一愣,下意识看向羊太后。
羊太后死死盯着皇帝,面色微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上皇又看了看含笑立在下首的皇帝,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一道身影快速入内,咚地跪了下去,声音还带着几分喘,“臣虞信见过太上皇,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
太上皇向来喜欢漂亮的人,见是虞信,和蔼笑道,“虞爱卿快快请起”。
虞信行礼起身,正要开口,羊太后忽地抬手虚按,肃然开口道,“皇帝说迟了,本宫早就为小七和薛丫头定下了亲事。
只因着前段时日废太子之事,不好大肆宣扬,等着事情尘埃落定再赐婚罢了。
皇帝如果要纳妃,大可在京中其他权贵人家择有福之女。
只休要再提薛丫头之名,免得叫子民笑我们天家兄弟争妻,不成体统!”
皇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羊太后。
明明,明明他已经先说出来了,母后竟然,竟然还是要维护小七!还骂他与兄弟争妻!
她怎么不骂小七与兄长、与君主争妻!
虞信偷偷松了口气,他习武之后变得耳聪目明,远远就听到了皇帝的话,匆匆冲进来就是要挽回。
没想到羊太后竟直接出面了,倒是比他说话有分量多了。
“母后,小七一直说将薛氏女当妹妹看,母后更是要将薛氏女收做义女。
父皇连薛氏女封郡主的封号都想好了,现在却说什么与小七定下了婚约?”
羊太后面色冷硬,死死盯着皇帝,“此一时彼一时,小七和岁晏一起被菩萨接了去,再做兄妹自然不妥。
因此,小七一回来,本宫就将小七的亲事定了下来,信物也托虞指挥使交给了薛太太。
正是小七自小佩戴的那枚清心石,乃是道家至清至圣的宝贝。
连清心石都送出去了,难道皇帝还以为本宫是在开玩笑么?”
皇帝政事繁忙,哪里有心注意到鲜少见面的宝幢有没有戴什么清心石。
此时听羊太后说起,回想起来,果然好像自从宝幢回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在额头悬那块清心石。
虞信立即道,“正是,太后娘娘与七王爷抬爱,臣感激不尽”。
皇帝看了看虞信,又看向羊太后,扯起嘴角。
原来这就是他最信任的臣子,原来这就是他自以为最疼爱他的母后!
他只觉讥讽又悲愤,隐隐夹着委屈,转眼看向太上皇,“父皇,国事为重,今年水患严重,治理赈灾的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毫无成效,朕也是为大萧子民考虑”。
羊太后赶在太上皇开口前道,“薛丫头嫁给宝幢也是入了我天家的门,论福泽,自然是一样的”。
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