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起读书,咱们安邦也不错,明年开春准备下场的。至于小五那孩子,确实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有些可惜了,三年后,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郑氏听着当家的分析,也跟着附和,
“小五要守孝三年,只希望他别把功课落下就行。”
提起小五,郑氏转头看向婆婆,
“娘,堂妹家日子确实紧巴,家里的地卖的就剩两亩了,也不是良田,等过些日子,咱家的地瓜收了,给她们送去两筐接济一下吧?”
老太太点点头,“成,云溪丫头带着几个孩子,确实辛苦,你们是堂兄妹,适当的帮扶也应该。”
“娘说的是,全村人都知道云溪妹子是个有福气的,以前有四叔四婶护着,后来义兄变夫君……哎,要不是两口子时运不济,指不定真就当上官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后落得人才两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白云松摆摆手,语气烦躁的打断她,
“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哪家的家底不是历经几辈人才积攒起来的?她一介妇人,能带着孩子们活着就不错了。”
“不过,你的提议不错,也别等地瓜收获了。家里不是还有不少杂粮吗?明儿你给她送去一斗,免得她们接不上顿。”
听着当家的吩咐,郑氏几不可查的抖了下嘴角,顺从的答应一声。
“哎,明儿早饭后我就送去。”
他们家的人也不少,每天的消耗也够大,当家的不管家不知柴米贵。
白云松没注意郑氏的神色,再次转向父亲,“爹,您给句痛快话,堂妹家的祖宅您是咋想的?”
老族长磕了磕烟袋锅子,指了指居住的院子,
“这里是白家的老宅,我是家里的长子,按照风俗,祖宅要留给长子,长子则需要担起奉养父母的责任,其余兄弟分些家产另过,在奉养爹娘这一块除了节礼就是每年上交一些粮食。”
“一转眼,咱们这个院子也经历了六辈人了,你是云字辈的长子,以后也是要留守这个院子的,若是买下云溪丫头那套宅院,你是如何打算的?”
听着父亲的询问,白云松两口子相视一眼,都忍不住一愣。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自然是留给儿子一家子,难道父亲还有别的安排?
老族长看着他们发呆,眼睛眯了眯,
“云松,你是长子,安邦是长孙,你们都是要留守祖宅的,但是你二弟,安邦的二叔,早晚是要分家另过的。爹娘年纪大了,早晚都有走的那一天,这个家里还得靠你撑着。”
白云松回过神,
“爹,你看你,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您和娘的身体都硬朗着呢,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爹要是再提,儿子真是无地自容了。”
“是啊,爹,您千万别多想,儿媳还想跟二弟妹一起伺候你们呢。”
听着郑氏的语气,白云松点头附和,
“其实我想买下堂妹家的房子,无非就是觉得那个宅子不错,让外人占了可惜。还有就是,毕竟是咱们白家的产业,回归咱们家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