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看着他,嘴角微弯,笑意不达眼底。
“现在那个提起你,不竖大拇指?都说你是柳树湾的父母官呢。”
听着堂妹的恭维的语气,白云松眼中闪过一丝自得,紧接着又忍不住拧眉,心里有一点犯嘀咕。
堂妹这是恭维他,还是趁机挖苦他?
圣人言,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眼前这个堂妹,还读过几天书,心思本身就比别人多,她说话做事都有用意……心里冒出这想法时,白云松又觉得有些好笑。
堂妹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为村里尽心尽力,得到大家拥戴,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着白云松的心声,怎么说呢,白云溪就觉得这人应该有那个大病。
“堂妹廖赞了,我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看着村民受苦受难,堂兄于心不忍罢了。”
白云松说着,下意识的挺着胸膛,眼神中透着一副让人看不懂的神采。
“你也知道,咱们白氏一族历年来一直担任村里的里正,每一任都坐的稳稳当当,自然不能在我这里出了岔子。”
“这是咱们白氏一族的责任,也是荣耀。”
听着他慷慨激昂的语气,白云溪看着他,这人越看越像她那个时代的普信男。
明明能力一般,却莫名自信。
“原来堂哥心里,竟然顾及了这么多,还真是令人佩服。眼下这世道虽说没有大乱,但各村各户的日子都过的小心翼翼,紧巴巴的。柳树湾的村民能遇上堂哥,真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堂哥为村民操劳,忙的脚不沾地,我就不打扰堂兄你鞠躬尽瘁了,慢走不送。”
说完这句话,白云溪突然转身,啪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连带着还有上门栓的声音。
白云松:“……”
看着眼前的两个门鼻子,白云松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刚才他要是跟着往里走,是不是就碰到了?
回过神,白云松盯着紧闭的大门,脸色难看至极,堂妹什么意思?
这是把他拒之门外了吗?
从小到大,第一次吃闭门羹。
白云松站在门前片刻,又来回的踱了几步,心里的愤怒差点压制不住。
真是过分,真是没教养,直接把客人拒之门外……
忍无可忍,白云松刚要抬手敲门,想了下又缩了回来,左右看了看,还好堂妹家住村头,平时没什么人,要是被人看到他今日的狼狈,指不定怎么被人笑话呢。
犹豫再三,最后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云松心里还忍不住琢磨,好好的堂妹为何把他拒之门外?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去的目的,压根儿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还是以前让她受委屈了,不想再跟自己有牵扯?
不管哪个理由,今日的目的都没有达成,白云松心里还是很郁闷的。
回去他得跟郑氏商量下,让她准备点东西,都说礼多人不怪,他拎着手礼上门,堂妹应该就高兴了。
不管普信男怎么打算?白云溪关上门之后,立马回到正屋,召集孩子们一起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