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若是不信,只管去问陈娇。我看她们母女是盯上白家的儿郎了,前儿生扑我儿,现在又惦记小五。左右吃定我们白家的子侄了。”
白云堂看着几个人,听着他们不屑的语气,终于明白她们为何对陈娇如此大的敌意了。
前阵子,郑氏莫名其妙的跑到家里骂一场,他回来就看到陈娇哭的梨花带雨,老娘在院子指桑骂槐。他当时就想去找郑氏算账,是陈娇拦着,不让去。
说都是误会,有些事儿越描越黑,让他不要理会。还说,都是近亲族人,闹僵了以后见面脸上不好看。
她受委屈习惯了,不碍事的。
当时他还觉得陈娇识大体,懂事,宁愿受委屈也不想让他跟族人反目。现在想想,莫非陈娇真是理亏,才不让他出头的?
看着白云堂青红交加的脸色,郑氏嗤笑一声,
“好好想想吧?别天天晃个大脑袋只知道吃饭,动不动就被狐媚子迷昏了头。”
白云堂听着郑氏的语气,老脸一红。
不等他开口,就碰触到白云溪那双冷淡的眼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这人从不标榜自己是好人,但凡谁对我不利,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云溪看着他,扯了下嘴角,
“你回去告诉陈娇,趁早打消了这份心。母女一起嫁入白家不是喜上加喜,而是丑事。陈娇不明白,堂哥应该能想得通。”
听着白云溪的警告,看着她烦躁的神色,白云堂脸色火辣辣的疼。
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些,现在被她们一而再的提起,再想想陈娇过分热情的态度,也不得不多想。
杏儿虽然不是他的血脉,但陈娇带着闺女嫁给他,自己便是杏儿的继父。
眼下,杏儿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也不在乎改不改姓的问题。一个闺女,早晚都是人家的人,姓什么,他从未过问。
倒是陈娇提了一句,说是杏儿从小就姓陈,再养几年就嫁人了,就不麻烦改姓的事儿了。
当时他一口就答应了,现在听着这几个人的意思,陈娇不给闺女改姓,是看上了白家的侄子?一旦改姓,她的打算就泡汤了?
让杏儿嫁给白家子侄,这成何体统?
有个他这个继父在,杏儿跟白家的孩子永远都是堂兄妹。若是成亲,便是乱伦。
陈娇应该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吧?
看着白云堂变来变去的神色,白云山摇了摇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回去好好想想,不行就亲自问问,不管怎么说,全村人都知道杏儿是你闺女,眼下又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嫁到何处都行,唯独不能再嫁入白家。”
“母女俩嫁入一个氏族,我们丢不起这个人,你也会成为十里八乡的笑话。真到那时,你们一家必定会被白氏一出族驱逐出去,成为无根的浮萍。”
听着白云山的警告,想着他在族中的威望,若想把他们一家子逐出族群,简直轻而易举。
想着一家子沦落在外,无依无靠的场景,白云堂下意识的打了激灵,
“放心,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让此事发生。”说罢,白云堂头也不回的便离去了。
看着白云堂气势汹汹的背影,几人相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娇这人真是好心机,竟然瞒着白云堂自己作了那么大的幺蛾子,若不是她们今儿点破,白云堂还被蒙在鼓里呢。
“唉,真是家门不幸,白云堂娶了这种媳妇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宋王氏摇摇头,无奈的感慨一句。
要说没福气吧,老夫少妻的也算人生得意。要说有福气吧,天天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平白让人笑话。
但凡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成为村里的焦点,不是让人蹲墙角,就是让人议论,半刻不消停。
“不管是福还是祸,反正我是不希望跟这样的人结交。”
听着宋王氏的语气,郑氏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白云溪。
“堂妹,你有事儿就去家招呼一声,我随时过来帮忙。小五考中秀才,是全族的喜事。”
“多谢大堂嫂,若是需要,必定亲自上门去请。”
白云溪看着郑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温和一笑。白安邦县试的消息又石沉大海了,听说他落榜后直接回了镇学堂读书,一直没回村。
“那就好,我就先回了。”
郑氏看了眼几人,扭头离去。瞧瞧一个个盛气凌人的样子,她看着就讨厌。
白云溪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有些事儿总是身不由己,你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都到家门口了,进去喝杯茶,咱们总不能因为别人,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吧。”
张氏和宋王氏对视一眼,跟着白云溪一起进了院子,
“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