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回头看了眼侄女的大门楼子,心里复杂得很。
不一样咯!
他们大房这一支,怕是又要被压下去了。
白云溪把人送到门口,目送三口走远,才叹口气,无奈的看了眼宋王氏,
“我是这没脸开这个口,人都不在了,你让怎么好意思张嘴?”
“你说的没错,确实应该拒绝,一旦答应了,后期便有数不尽的麻烦。有些人帮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总有你帮不上的时候,到那时,还是得把人得罪了。”
宋王氏摇了摇头,刚才她可没错过郑氏眼里的怨恨,这种人不管你帮她多少,也不会念你的情。但凡一次对不住她,人家依旧可以怨恨你。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开始就拒绝,以后也就少了麻烦。
听着宋王氏的安慰,白云溪无辜的耸了下肩膀。
“你说的没错,既然早晚都得罪,早一点和晚一点确实没啥区别。”
宋王氏安慰了几句,看着天色已经黄昏,也转身离去了。
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的小五,看着白云溪微微皱起的眉头,走上前宽慰一句,
“娘不用担心,老师那人一向有原则,违背规则的事儿他从来不允。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被人敬佩。”
这点白云溪丝毫不怀疑,大儒的身份,自然讲原则。
就因为如此,她若是冒出头,才是自找没趣。
“即便院长能允,咱也不能给人添麻烦。你入学拜师都还只是口头承诺,没有正式拜师入学籍,一切都还有变数。什么时候板上钉钉了,娘才算把心放到肚子里。”
白云溪看着小五,弯了下嘴角,
“这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轻易不要欠,尤其是替别人欠的人情,能避则避。况且,咱们才认识院长,不管你爹跟人的交情如何,都不适合过度消耗。”
“所以,于情于理这人情都不该欠。还有就是,那个安邦娘也不看好。一个童生都能考四五年的人,仕途上怕是没啥希望,但这话咱们不能说,要不然又得让你大堂伯母怨恨。”
白云溪看着小五,轻轻叹口气,
“好在咱们跟你大爷爷一家早就有了隔阂,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吧,都在一个村住着,还是一族的\b亲戚,真撕破脸也不好看。”
白云溪无奈一笑,这个时期,族人还是十分重要的,就算搬离村子,遇上祭祖祭祀的事儿,不出面也得出钱出粮,表示心意。
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势必多一些麻烦。所以,平平淡淡的处着她还是能接受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听着母亲的解释,小五想了下,也点头认同。
“人情世故这点,儿子不及母亲。”
\b“你还小,一切都以学习为主。家里这些杂事,按说不让你参与更好,但娘觉得,这个家以后的当家人,必然是你的娘子。所以,偶尔让你知道一些,并无坏处。”
自从杜氏回娘家的事儿冒出来后,她就打消了让她管家的想法。
现在小五中了秀才,又拜了名师,以后能走到哪里还不好说。不管如何,小五的娘子必然比杜氏李氏要强一些,若是跟着家里学过掌家,对小五来说,就是锦上添花。
而且,以后家里的人情来往,必定以小五为主,由他娘子打理一切也算顺理成章。
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听着母亲的打算,小五一愣,“娘,我成亲早着呢,您现在就开始打算是不是太早了?”
“早什么早,你今年都十七了。要不是读书,娘早早就该为你寻摸亲事了。”
白云溪看着他微红的脸,到底还是个少年人,谈论起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你就好好读书,争取也得个举人的功名。到时候娘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娘子,就是那种知书达理的,你们在一起能互帮互助。并肩齐驱,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不累人。”
白云溪说着,看着小五若有所思的模样,\b几不可查的勾了下唇角,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盯着娘的背影,小五抿着嘴角,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房,整理他带回来的书籍。
接下来,就是忙碌小五的庆祝宴。
从采买食材,到桌椅板凳,一家子全都忙碌起来。
日子定下来,菜单准备好,邀请的人数列举出来后,白云溪就让小五写请柬,为了表示尊重和心意,得亲自把请柬送出去。
白云溪坐在椅子上,\b看着列举的名单,抬头看着小五,“章院长,常秀才两人,你自己跑一趟送请柬,村里的归我。”
“好,我明日一早就出发。”小五点头,看着两张大红的请柬,抿着嘴沉默片刻,\b“娘,谢学长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