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这话果然没错,曾经她家老爷倒是调侃过白举人,说他娇妻美眷在怀,已经醉不思蜀了。
她还以为举人娘子必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没想到今儿见到人,长得倒是不错,但却谈不上娇字。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章宜人又忍不住好笑,举人已经逝去,再娇弱的女人也得担起肩上的重任,扛起一家。
一个当家主母,一群儿女,当母亲的除了刚强,哪里还能娇弱?
听说白举人逝去后,白家也遇到了大变故,困境之下,人都会变的。
思虑间,白云溪便引领着众人进了偏厅,把章宜人让到首位,刚要正式见礼,就被章宜人扶住了胳膊。
“云溪不必跟我客气,你是小五的母亲,就凭他以后要叫我一声师娘,咱们就以姐妹论称,以后都无需客气。”
众人听着章宜人的口气,都诧异的看了眼白云溪,特别是孟氏,讶异之后立马恢复了平静。
心里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安晟那孩子的运气竟然这么好,一出头就得了院长青眼。
此后,那孩子必定一路青云,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儿,孟氏笑盈盈的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章宜人,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
虽然她们的身份相差甚远,但偶尔在别人的宴席上,也是能见面的。
看到孟氏,章宜人直接把人扶起,嗔她一眼。
“怎的不记得?一转眼,咱们也三四年未见了,秀才娘子还是如此谦逊。”
“让宜人见笑了,在您面前,礼不可废。”
孟氏微微一笑,这几年,她家官人越发不想动弹,她也好几年不参加宴席了。
“你还是老样子,早就说了我家老爷只是虚名官职而已。”章宜人无奈的看她一眼,轻声解释一句。
“那也是朝廷给儒林学士尊位,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孟氏说着,又招呼女儿给她请安问好,
“我这年懒怠,也很少带着闺女出门,慧姐儿一直窝在家里练女红,见人都拘谨了。”
“女儿家,不妨事。\b咱又不像那些哥儿,时不时地要出门游历,见多识广才能广交朋友。”
章宜人牵着常慧,温和的拍了拍,
“以后闲了,就来婶婶家串门子,跟珊姐儿一起做女红,刚好也磨一磨我家那皮猴子的性子。我明明生了个闺女,却总觉得自己养了个小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章亦珊也不在意,估计是被念叨的多了,已经麻木了。
她们这些人进了院子,喝茶歇脚聊天,门口看热闹的人却只增不少。
往日里,他们村子可没见过这等贵人,瞧瞧人家的马车,瞧瞧人家的穿戴,还有身边伺候的随从婢子,看着就气派。
“老天爷哟,白家认识好多贵人啊,瞧瞧人家的穿戴,特别是那个穿红衣的,溜光水滑的,真好看啊。”
“可不是吗?还有那位体面娘子,听说大有来头呢。啧啧……白家要时来运转了。”
“噗~,人家早就时来运转了好不?要不然能住着大院子?现在儿子又是秀才公,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以后白家不但免赋税劳役,还认识这么多贵人,以后这日子啊,咱们只能远远看着咯。”
\b“说到底还是读书好……”
门口看热闹的人虽然多,但却没一个人敢闹事,众人看着白家的大门,羡慕之余,多了一丝忌惮。
不管村民怎么议论,白家的欢声笑语就没断过。
白云溪都除了陪着女眷说话聊天,就是操心宴席的事儿。不管是闺女还是媳妇,都被她派了活,
看着时辰差不多,白云溪跟老二那边招呼一声,便直接去厨房告诉张氏,准备开宴了。
“我们都准备齐全了,保证不会出岔子。”
张氏握着勺子,往外看了一眼,小心的凑到白云溪面前,努努嘴,
“那个穿红衣裳的人真是县太爷家的大郎君?”
刚才她看到杰哥儿跟那人在院子里说话,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吓得她心里扑通扑通的,要不是担心给儿子添乱,她非把儿子叫来细问不可。
看着张氏谨慎的眼神,白云溪点头,
“没错,就是他,那人虽然穿的招摇了些,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也是位读书的好苗子。你家杰哥儿跟他是同窗,彼此熟悉的很。”
“天嘞,真是县爷家的郎君啊,若是平时,咱们垫着脚尖也见不到这号人物,今儿真是占了小五的光。反正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见身份这般高的人。”
张氏啧啧一声,又往外谈了探头,整个人激动的不行。杰哥儿那个混小子,咋就没跟她说过这些呢?
除了她,厨房里帮忙的人都很激动,同时也有一股忌惮。
对此白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