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架着牛车,跟赵牙郎的骡车,一前一后的向镇上驶去。
刚到镇衙门口,就看到一个一个胖胖的老头站在门口,看到赵牙郎时,笑眯眯的拱手打了个招呼。
白云溪被儿子扶下牛车,赵牙郎跟两人介绍。
王乡绅盯着白云溪,笑呵呵的打了个千,
“白大娘子有礼,昨日接到赵牙郎的消息,便知对方是个爽快利索之人,今日一见,猜测果然不假。”
知道价格不好谈,便用迂回方法打动他,此等心思,可谓聪慧。
没想到乡下这种地方,还能养出如此之人,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王乡绅廖赞,劳烦您跑一趟了。”
这个胖胖的乡绅,一身绸衣套在身上,就跟个土地公公似的。
几人见了面,打了招呼,便一起进了镇衙,由赵牙郎领着办理过户手续。
要说,她们几个全是镇衙的熟人,办理过户很顺利,按照惯例交了钱,拿了白契,三天后来换红契。
付了佣金,白云溪跟赵牙郎和王乡绅告辞,便坐上牛车准备回家。
路过保和堂时,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大堂内熙熙攘攘,有人哭有人咆哮,弄得跟菜市场似的。
连街道都堵了大半,牛车都过不去了。
白云溪拧着眉,这是遇上医闹了?
瞧热闹的人太多,白云溪交代儿子小心驾驶,免得剐蹭到人。
“让一让,小心别碰着了。”
白老二握着缰绳,一边驾车,一边跟周围的百姓招呼。
白云溪看着保和堂周围,全是探头探脑的瞧热闹的人,个个透着浓浓的八卦之色,好奇又不敢靠太近。
白云溪歪着头,看着靠近牛车的老太太,
“这位大嫂子,保和堂出啥事了?”
挎着篮子的老太太扭头看向白云溪,小声的凑了过来,“保和堂倒是没事,出事的赵霸子,听说他毁了子孙根,求程大夫救治呢。”
白云溪:“……”
老太太看着白云溪震惊的神色,又凑近了一些,
“要说这都是报应,赵霸子在镇上做了多少坏事,光是被他强娶的小妾就八个,听说正准备娶第九房小妾,晚上跟几个狐朋狗友在饭庄庆祝,没想到就出事了。”
“啊?被人打了?”白云溪用帕子捂着嘴,好奇的不行。
“不是被打,应该算是老天看不过眼,报应上头了。赵霸子喝酒回来的路上摔进水沟,好巧不巧的碰到石头上,碎了。”
老太太刚说完,旁边又凑过来一个脑袋,神神秘秘的补充了一句。
“大娘说错了,碰石头是小事,主要是扎上了树叉子,给串了。”
白云溪听着两人兴致勃勃的语气,眼睛都瞪圆了,嘴角直抽抽。
雯幽那丫头下手这么生猛吗?
听着几人绘声绘色低语,坐在前面的白安焱眼珠子差点脱窗,低头看了一眼,只感觉裆下一凉,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大娘也别不信,我刚才距离保和堂近,听了几句,大夫说只能包扎伤口,不能治愈子孙根。”
“啧啧……赵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这下算是断子绝孙了。”
“可不咋的,娶了那么多小妾,一个娃儿弄出来,估计早就行了也说不准。”
白云溪看了眼保和堂内嚷嚷的语气,摇摇头,催促老二赶车回家。
这种热闹她就不凑了,省的找人麻烦。
直到出了镇子,白安焱才把缰绳搭在牛背上,招呼它自己往家走。\b
回头看着娘一脸沉思的模样,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娘,您说赵霸子会不会把怨气撒到春花头上?”
“为何这问?”
听着老二的语气,\b白云溪一愣,他自己掉沟里管春花什么事儿?
“咳~,赵家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赵霸子残了,又是赶在娶春花前一天出的事儿,但凡出现类似的情况,很多人都会认为女人克夫。”
听着老二的解释,白云溪讶异了下,“赵家父子眼下应该没时间想这些,寻医问药才是他们该干的。”
至于以后会不会想,眼下还不好说。\b
不过老二想的也不是没道理,眼下这世道,女人是弱势群体,是需要依附男人生活的。
一旦男人发生倒霉事儿,又找不到解决之法,即便为了泄愤,也会把自己的倒霉事归咎于另一半上身。
白安焱听着娘的解释,心里依旧不踏实,这世道对贫穷老百姓尤其残酷,持强凌弱欺负人的,他见过不少次了。
“娘,春花躲在咱们家,若是被赵家父子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咱们?”
听着老二的担忧,白云溪又看他一眼,沉吟片刻,
“赵立父子不是好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