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把盒子递给雯幽,看着马孺人难看的脸色,转头看向马娟,轻笑一声,
“马姑娘,刚才苏掌柜说的清楚,他说只要是多宝阁的物件,全都便宜一成,以示诚意。这个祝寿图是寄卖品,不属于多宝阁的物品,明白?”
早在马氏抢东西时,就注定有坑等着她了。
想占便宜还想给人找不痛快,什么便宜都想占,美得你。
白云溪说罢,转头看向马氏,“刚才苏掌柜的话,孺人也是听见的,可有差错?”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那就各凭本事呗。
马孺人看着白云溪这双淡笑的眸子,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跟这乡下婆子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两人或许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没任何好感,现在又针锋相对,简直就是相克。
一个乡野婆子,当众给她难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话是不错,但苏掌柜如此区别对待,本孺人确实不愉快。”
“孺人可以选一件多宝阁的物件,在下保证便宜一成。”
苏掌柜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躬身赔礼。早知道一副刺绣能惹来如此麻烦,他就不同意寄卖了。还不如直接买下,随自己定价呢。
“苏掌柜这个注意好,反正那祝寿图孺人也不是太满意,若是换一样,倒不必浪费口舌了。”
白云溪看着她,笑眯眯的附和一句。
马孺人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睛,哼了一声,“区区几贯钱,真以为本孺人看在眼里,不过想凑个趣罢了。即不能便宜,那就算了,给我送到府上,一文钱都不会少你的。”
“哎~,多谢孺人体谅。”苏掌柜答应一声,心里舒口气,送算是解决了。
看着她带着侄女气呼呼的离开,白云溪勾了下唇角,优柔寡断,不激一下就不知道痛快拿走。
几人走到街上,马家姑侄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章宜人看着白云溪的眼神,无奈的探口气,“何必呢,古人云,宁可得罪君子,你跟她一般见识作甚?”
“这话不错,有些人小肚鸡肠惯了,一句话照顾不到就能恨你一辈子。索性远离一些,明哲保身。”
刘大娘子看着白云溪,轻笑一声,
“就说我吧,我这人性子急,说话也不好听。但我不记仇啊,我要是做错了,你怼我两句,我能忍着不还嘴。”
“噗~,行了,谁还不了解你。”
章宜人嗔她一眼,又忍不住担忧,“马氏再不是,也是谢家的主母,你跟她闹僵,寿诞上岂不尴尬?”
白云溪摊摊手,“她都惹到眼前了,我也让了一步,她还不依不饶,我岂能让她好过……”
说着,白云溪也没瞒着,直接把她和马氏之间的事儿给两人叙述一遍。
“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因为谢瑜的邀请,我已经对她客气了。但她言语恶毒,还想编排我。堂堂县令娘子,犯口舌,真是让人下头。”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章宜人和刘大娘子对视一眼,她们虽然知道那人心思不正,但公然犯口舌业障的事儿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用说,必定是看云溪从乡下来的,没顾及,才如此不管不顾的。
但凡遇见个硬茬子,不管不顾的跑到谢老太面前哭诉一顿,就有马氏受的。
“唉,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她从来也不是个大气的,毕竟是继室,跟原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刘大娘子感慨一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段大娘子的音容相貌还在眼前,斯人已逝,每每想起,总让人惋惜不已。”
“谁说不是呢,若是瑜哥儿的母亲还在,我们又多了一位说话聊天的人。”
听着刘大娘子的惋惜的语气,章宜人也点头附和一句。
白云溪听着,能让人如此怀念,谢瑜的母亲必定有过人之处。
“谢老太为儿子续弦,作为继室,身份必定要差一点的。马氏家世摆在那里,就算是继室,入谢家也是高攀了。”
“宜人这话我赞同,继室跟原配,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刘大娘子轻哼一声,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看不上马孺人。
白云溪看她的态度,听说这人跟谢瑜母亲有着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具体跟她没关系,也懒得询问太多。
几人溜达着逛了几个铺子,又一起去喝了茶,才各自散去。
临别之际,白云溪把寿礼交给章宜人,
“这个你帮我交给谢瑜或者老太太即可,我就不去掺和了。你说的没错,马氏再怎么着,也是谢家的主母。我们俩气场不和,接二连三的闹不愉快,再凑一起,就是我自己找不痛快了。”
“这……瑜哥儿那边?”
章宜人也很无语,明明都说好了,一天的时间内还能出岔子,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