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才出正月,田里都是翻耕的农人,沟渠之间的杂草树木都还没有发芽,除了山林,确实无处可去。
白云溪一遍走,心里一遍琢磨,快到村口时,猛地从旁边沟渠内窜出一个人,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手拎着一把砍柴刀,恶狠狠的盯着她,
“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快点。”
看着突然冒出的打劫者,白云溪越过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鸭厂,没想到都快到家了竟然遇上了打劫的。
看着半掩的鸭厂大门,白云溪心里盼着此刻有人出来晃一晃。
\b“磨蹭什么呢,不要命了,赶紧的,把钱交出来,饶你小命。”
说着,那人拎着砍柴刀冲她比划了下,眼睛猩红,透着股狠劲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敢打劫?”
白云溪回过神,看了眼他身后不远的沟渠内,隐约有人头晃动了下,竟然还有人?
在自己村头被打劫,这么多年真是头一遭,白云溪想着怎么嚎一嗓子把鸭厂的人喊过来。
“臭老婆子,老子再说一遍,想要命的就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否则老子一刀劈了你。”
“年轻人,冷静些。你可知咱们宋国对拦路打劫的罪刑有多深,我劝你回头是岸。”
白云溪说着,整个人开始戒备起来,好在她储物柜里存个品相不错的擀面杖。本来备着随时教育家里的熊孩子,没想到今儿得当金箍棒抡一抡了了。
“该死的老婆子,老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既然要钱不要命,老子就让你见见血,睁大眼睛,别吓死了。”
说话的同时,那人握着砍柴刀,冲白云溪就砍了过来。
劲头又猛又狠。
白云溪后退的同时,掩在身后的手中多了个擀面杖,看着砍刀过来,直接迎着举手就挡。
与此同时,冲着鸭厂大喊一声,“小四,救老娘了。”
“死老婆子,找死。”
刀被白云溪挡下,那人收回刀,再次恶狠狠扬着胳膊,冲着她的脖子砍下来。白云溪抿着嘴角,抡着擀面杖抵挡的同时,身体往旁边一错,避开刀劈的位置,再次从鸭厂吼一嗓子。
“白安毅,你这个混账小子,救命啦!”
也就这是,躲在沟渠里的那人也窜了出来,是个发髻散乱,身穿绿夹袄衣裙的女人,或许是被白云溪的喊声给吓到了,扬起手中的树枝就冲着她一顿乱拍。
“死老婆子,让你喊,看我不打死你……”
虽然两人下手除了蛮力没有章法,但二对一,她哪里干得过?
要不是平时她坚持锻炼身体,就凭这四十多岁的体质早就不行了。
“白安毅,你个熊崽子,再不出来老娘没了……”
随着她尖利的嗓门一喊,鸭厂大门内终于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就是白安毅。
小四看着有人打他娘,抡着粪叉,嗷的一嗓子就冲过来了。
“娘,我来了。”
在他身后,书仁书安几个也举着家伙冲出来了,即便如此,白云溪在两人不要命的夹击之下,一个没注意,让那人的砍刀划了下胳膊。
撕拉一下,她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我去,今儿这么倒霉,到家门口了还被人划一刀?
好在小四几人及时赶到,拿的又都是长家伙,围着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夯趴下了。
“踢死你个混账东西,敢在我家门口欺负我娘。”
几人用家伙把人按在地上,小四上前,毫不客气的踢了几脚。
“该死的贼子,欺负到我们家门口,胆大包天。”
白云溪捂着胳膊,“小四,把这俩人捆了,送到衙门。”
“大娘饶命,大娘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实在是饿的不行,想讨几文钱买点吃的,没有恶意的。”
一听送衙门,那绿衣裳的女人立马磕头求饶。
旁边那个被书安踩着脑袋的汉子想挣扎,被小四又猛踹了几脚。等书仁拿着绳子过来,几人合力把人捆了起来,这才放松警惕。
白云溪用帕子扎紧胳膊,小四看到,脸色一白扑过来,
“娘,你受伤了……”
看着小四发红的眼睛,白云溪抬起右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皮外伤,没啥大事。”
“若是我猜的没错,你们就是杀害秦家郎君的逃犯吧?”
两人听着白云溪的语气,脸色一白,尤其是那个女人,头摇的很拨浪鼓似的。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认错了……”
“书安,顺着官道往前追,我回来时,刚好遇上两个搜捕的捕快,应该就是找这俩人的,没想到在咱们村子附近藏着。”
白云溪也不理会那女人的辩解,直接吩咐书安去追人,看看能不能把捕快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