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爱骏马,女人爱花红,自古如此。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一匹宝马良驹,谢瑜也不能免俗。
看到眼前的高头大马,眼中的欢喜根本掩饰不住。当然,在白云溪面前,他也从未隐藏这些情绪。雯幽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样子,难得弯起嘴角,
“怎么了?不装了,平时不总是一出温文尔雅的做派吗?今儿怎么活泼起来了?”
听着雯幽的调侃,谢瑜清了一下嗓子,冲她一拱手,
“雯姐莫要笑话我了,在干娘面前,我什么时候藏过心思?”
说着转过头看着站在廊下的白云溪,拱手一礼,
“还是干娘知道儿子的喜好,我若是骑此宝马良驹奔赴上任,是儿子此生最大愿望,也是我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礼物。”
听着谢瑜的语气,白云溪心里感慨之余,也忍不住揶揄一句,
“自古女儿爱红妆,男儿爱刀枪。能送到你心坎儿里,也不枉我辛苦忙碌一场。”
“让干娘费心了,这是我这二十多年以来收到的最合心意的礼物。”
虽然他很疑惑这宝马良驹是干娘从何处得来,但能转送与他,可见干娘对他的心意。
两人本事半路结的母子情,能如此相待,定然是老天看他可怜,特意弥补他此生缺憾的。如此心意,他无以为报,以后便把干娘当成亲生母亲那般孝顺,才对得起她对自己的这份慈爱之心。
听到谢瑜的心声,白云溪眸中带笑,弯起嘴角,冲他招手。
这小子想的没错,对他好,一是看他可怜,\b明明是县令长子,却活的如此艰难。二来是她的私心,结交谢瑜,对他们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今他和小五一起走了仕途,以后在官场上也能相互有个照应,有个熟人帮衬总比陌生人好的多。
“外边热,进屋说话,我知你行程紧张,不便多留你,只问一句,亲事是如何打算的?你父亲或是姨母那边怎么安排的,可给你说了?”
白云溪知道这人二十多岁了,换做平常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但这人依旧单身一枚,如今身上有了功名,怎么着也该成家了。
听到白云溪的询问,谢瑜微微一笑,完全没有适龄男子该有的窘迫,
“实不相瞒,以前继母也为我打算了不少亲事,但都被我驳回了。继母给父亲哭诉,说我不识好歹,父亲也认为我顽劣,便再也不提亲事一说,姨母那边倒是一直为我绸缪。如今身上有了功名,父亲才再次开口提我的亲事,说要为我说一门世家望族的女儿为妻。为儿子打理后宅。”
“但被我回绝了,这些年的相处,我对父亲已经没了期待,自然也不相信他会为我寻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而且,我已经答应姨母,娶舅父家的表妹。听说表妹被舅母教导的很好,是个掌管中馈的好手。”
后宅交给表妹,他可以完全放心。
“姨母询问过我的意思,说是托媒人去舅父家提亲,就算是亲戚,三媒六聘也不能少。我想求娶舅家表妹,自然得按规矩来,就全权托付给姨母,我在府城留了个掌事嬷嬷,由她协助姨母,定下这门亲事。”
听了谢瑜的语气,白云溪一愣,近亲啊?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期一直流行姑表亲,舅表亲和姨表亲,表兄妹成亲亲上加亲,一抓一大把,律法上并没有说近亲不能结婚的说法。
而且,那些表兄妹成亲后生出的娃儿,除了个别人,倒也少见谁家的娃儿有缺陷。
想到这点,白云溪点头,
“有人替你打算就成,你姨母舅父待你亲厚。”
“干娘说的没错,这些年明里暗里全靠舅父姨母照拂,要不然我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在继母手中讨生活,怕是很难能在谢家立足。”
听姨母说,母亲临终托孤,让舅父姨母多照拂,等他成年,再给他寻一门贤惠的女子当正妻。舅父思来想去,只有自己女儿嫁过去最稳妥。
跟舅母说明以后,舅父就着重培养表妹,为的就是让他婚后顺遂,让母亲这一支的血脉得以延续。如此,他兄妹也算是圆了母亲的遗愿。
听着谢瑜的语气,白云溪一愣,忍不住感慨,还别说,谢瑜母家的兄弟姐妹,还真是给力。能一心一意扶持这个外甥,为他打算,真是兄妹情深。
“有打算就好,干娘看你年岁不小了,婚事儿总不能一直悬着。如今你有了功名在身,那些攀亲的怕是要把你家的门槛都踩破了。”
“干娘是通透之人,自然明白此时上门的人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不是真心实意为儿子好的。对于那些攀附之人,儿子看不上,也不想与之为伍。”
为此,父亲倒是动怒不已,因为其中有几户的门第比谢家高,人家愿意让女儿下嫁,就是看中他身上的功名。但到底怕丢了颜面,下嫁的都是些庶女。所以,父亲虽然觉得可惜,倒也没有压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