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而来的章亦珊,白云溪摇头,“不用你跟着跑,家里这一摊子够你忙活了,我带着雯幽去就成。”
家里事不显,但琐碎,大大小小都需要她安排。得亏这丫头有耐心,一点不急躁,管理的有模有样。
看着婆婆带着雯姐出门,章亦珊刚要回自己院子,就遇上前来寻他的小年,他一直在书远手下的干活,前阵子被派去看护大伯哥了。
那人从柴房放出来,就一直关在偏院,婆婆不准在府中随便走动,直接对他下了禁足令。还特意让书远派人去看护着。
小年跟石头都是书远的助手,帮着处理一些杂事,得到老太太的吩咐,立马把小年指派去了。
“给五大娘子请安。”
小年躬身,脸色为难,“偏院住着的大爷吵闹不休,非要出门,小的不同意,他……他说要是不同意,就碰墙。”
听着这话,章亦珊眉头一皱,随即冷笑一声,
“不用理会他,要碰早碰了。回去告诉他,等五爷回来自去看他,莫要扰了府中老太太安宁。”
知道大伯哥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对这人厌恶至极,辱没读书人的风骨。若不是他跟官人一奶同胞,早就扔出去了。
婆婆已经说了,等四哥回去时,就把大伯哥一起带走。
小年听着主母的吩咐,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回去了。
白安琛坐在院子里,听到小年带回的话,脸色顿时就黑了,脸皮颤了几颤,真是混账,不分长幼尊卑,可恶至极。
怨归怨,到底忍住了,不敢发作。
他不能再被关柴房了,那种暗无天日的逼仄之地,他快待疯了。
“……那等五弟下衙归来,你给他说一声,我就想在府中转转而已。”
“是,还请大爷忍耐,五爷黄昏时便回了。”
小年陪着笑,心里却是不屑的很。除了身份,这人没一样值得人尊敬,也不知骄傲个什么劲儿。
“呵~,我若是你,就安分的待着,不给家人添麻烦。”
说话间,杜氏双手搭在腹部,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白安琛,眼里都是嘲讽。
几曾何时,这人何等骄傲,何等不可一世。把她当成下人一般使唤,累死累活还遭人嫌弃。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也有今日。
白安琛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豆青色衣裙的女人,绾着倭堕髻,插着两根银簪,脸颊酡红,透着圆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后宅娘子。
白安琛惊讶的站起身,看着门口清雅秀气的杜氏,眼中全是是不可思议,
“杜氏,是你?”
记忆中的杜氏干瘦蜡黄,头发干枯,怕丢人就用花布包着,总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衣裳,每次靠近,总能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油烟味儿。
两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不是耷拉着脸,就是一脸愁容,看着就烦。
但眼前的杜氏跟记忆中的女人完全不搭边,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白安琛的惊讶,杜氏扯了一下嘴角。
“几年不见,官人还是让人不省心,明明在院子里好吃好喝好招待,偏偏要往外跑给家里添乱。作为的长子,难道你就没一点自责愧疚吗?”
听着杜氏明晃晃的指责,白安琛回过神,眼睛从杜氏脸上移开,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哼了一声,
“你倒是日子过得顺畅,却放任夫君在这里受人管制,你良心可安?”
“呵~,我有什么良心不安的?娘说了,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你若是没犯错,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说到底还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娘早就告诉我了,你是你我是我,你现在在我心里也就是丫丫的父亲而已,别的什么都不是。”
“放肆,我是你男人,你这辈子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这点无法改变。”
白安琛盯着她,眼神阴鸷,嘴角得意。
真是反了天了,别以为母亲善待她,就可以无法无天,骑到他头上拉屎,简直做梦。
猛地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神,杜氏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但这些年跟在婆婆身边还是有长进的,努力的昂起头,嗤笑一声,
“早在你离开家门,抛弃我们母女的时候,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以前是,现在仍旧是这么想的。倒是你,不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呆着,又想作什么幺蛾子?想踏出这院子,我告诉你,没母亲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
“当然,你若是有骨气,跟家里彻底划清界限,或许也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我想着,以你自私自利的性格,应该舍不得白家如今的富贵才是。”
听着杜氏布毫不掩饰的嘲讽,白安琛脸色一红,随即愤怒甩下袖子,
“你这贱人,几年不见,你倒是学的伶牙俐齿了。不要忘了,你我夫妻一体,所谓夫荣妻贵,我落难了,你又能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