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京堂木一响,刘县令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知州大人恕罪,容下官禀告。”
“在你的管辖之内出现如此大的犯罪,你要如何狡辩?”
小五看着他,眼神淡然。
“作为一县之首,整个县的治安民生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严贼猖狂,私盐泛滥。更有那夜间非法交易的黑市。我不信你作为县令会不知情?”
听着小五的质问,刘县令额头冒汗,抬起袖子擦了擦,一脸苦涩,
“知州大人有所不知,我虽然是梁县县令,但权利有限,实在是为难的很……”
刚说到这里,就被小五厉声打断了,
“一派胡言,你作为当地父母官,管辖之内,有何为难之处?”
“当官要为民做主,坐上这个位置,就要治理好地方治安,这是你的责任,怕得罪人,就趁早辞官,躺在家,想让人为难都没人理会。”
小五冷着脸看着刘县令,语气丝毫不客气。
自从他来到梁县第一天,这人就战战兢兢的围在他身边,恨不得陪他一起同吃同睡。无非就是怕他觉察到梁县内的猫腻,苛责与他。
盐井那边,他虽然为难,但盐正那些人进出县城,也必须跟县衙打招呼。
县令虽然品级不大,但在一县之内,他就是一把手。任何人来了,都得跟他通个气才行。
但眼前这刘广宽胆小懦弱,怕得罪人,一直龟缩在县衙内,搞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才让人在他的地盘上无法无天,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但凡他硬气些,最起码可以相互制约,而不是被人压一头。
听着小五的发难,刘县令苦着脸,
“大人有所不知,盐井虽然在梁县,但盐不归本下官管,人家有事儿,直接报盐茶司了。”
“下官若是插手,岂不是逾越?”
听着他的辩解,小五哼了一声,
“盐井虽然不归你管,但梁县内的盐贼猖獗,扰乱地方治安,难道不归你管?”
“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不敢插手此事?”
听着小五的质问,刘县令脖子一缩,连忙摇头。
“大人明鉴,县内的盐贼,下官一直在抓,只不过这些人虎头蛇尾,滑溜的很。每次得到举报,派人赶过去时,人早就溜了,对此下官也是头痛的很。”
虽然他早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有些事真不是他一个七品县令能管的。
人家强强联手,他这个县令根本就斗不过啊。
放眼整个宋国,他怕是最憋屈的一个县太爷了,明明管辖之内有盐井,水利又方便,是个富裕之地。
但也就因为如此,强权盘踞,他根本插不进去手。不光阻力多,还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这话说出去可能无人理解,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刘县令无能为力的样子,小五抿着嘴角,摇摇头。
“看来县令之责你完全不通,玩忽职守到学的通透。”
刘县令一脸颓废,
“全凭知州大人发落,下官人微言轻,下发的命令出不去,根本无人执行,下官也无能为力。但下官全力配合知州大人调查。”
就在这时,衙门外一阵骚乱。不等他开口,赵县尉就走了进来,躬身一礼,
“启禀知州大人,梁县县尉和县丞在门口求见。”
“来的正好,让他们进来。”
白小五一脸威严的坐在案台后,严肃的盯着从门口进来的两人。
县丞和县尉进来以后,看着弓着身立在旁边的县令,抬头看向案台后知州大人,躬身一礼,
“卑职拜见知州大人。”
“周县丞,张县尉,两位来的倒是快。”
他来到梁县之内,除了前两天见过这两人,其余的时间都不见这两人的身影,说是政务繁忙,无暇分身。
第一次看到,县丞县尉比县令还忙的状况。
刘广宽也是个人才,县令成了摆设,权利被人架空的一点没有,怪不得有时间给他送菜。
确实闲。
听着知州大人冷淡的语气,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再次躬身施礼。
“知州大人雷厉风行,卑职惶恐。”
“衙门内外守了很多官兵,卑职询问之下才知道,知州大人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抓获了一拨盐贼。”
听着两人的语气,白小五语气平淡。
“我来梁县没几日,便能抓获盐贼,你们在长年蹲守这里,却一无所获,本官倒想问你们,到底是何原因?”
“卑职无能,请知州大人见谅一个……梁县一直人手不足,很多人身兼数值,确实有疏忽之处。”
张坤拱了下手,沉声开口。
梁县和宁通县不同,宁通县属于屯兵大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