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邓大娘子上门的消息时,章亦珊直接带着丫头去前院接人。她们家除了吴安人,其他人还从未登过门呢。
邓大娘子看到章亦珊亲自来接他,感动的不行,
“怎敢劳五大娘子亲自来迎?派个丫头婆子前来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贵客上门,都是应该的。”章亦珊温和一笑看,客气一句。
“珍姐儿,赶快给五大娘子见礼。”
人家官职比她们高,还出来迎接,可见人品高洁。
邓丹珍走上前,微微福身,“见过五大娘子。”
章亦珊赶紧伸手扶住她,
“邓姑娘免礼,外面冷,先进去说话。”
听说这姑娘身体不好,如今见着,确实羸弱了些。
邓家上门做客,不管是冲着谁来的,但作为礼节,邓家母女必须先去问候家里的长辈。
榕树堂,
白云溪坐在罗汉床边,随着帘子挑起,邓家母女被章亦珊领了进来,
“见过宜人,宜人安康。”
“快免礼,坐下说话。”
白云溪端着得体的笑容,让丫头引领两人落座。
“贸然上门打扰,给宜人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我们家里清静,有人来说话聊天高兴还来不及,怎会麻烦?”
“哎哟,宜人真是人善心慈,不嫌弃就好,您也知道我这女儿胆子小怕见生人,但眼看着年岁也不小了,就想带她多出来走动走动,省得将来见了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听着邓大娘子的语气,白云溪看向她旁边坐着的女儿,小姑娘一身桃红色的对襟小袄搭配深粉紫色的马面裙,脖子围着一圈白色小毛领,唇色粉润,脸颊白皙。
“邓姑娘清秀温婉,是个好脾气,女儿家又不用去考状元走仕途,胆子小些也无妨。”
这姑娘身体病弱,在家里养了几年病,出门有点胆怯。上次在吴家,邓大娘子提起过,她有印象。
但这时期,待嫁的姑娘身体不好,可不是什么好事。邓大娘子作为亲母,应该更清楚才是。
连着两次相见,她都从邓大娘子口中听到女儿身体不好的言语,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要不是从吴安人那里得知,珍姐儿确实是邓大娘子所出,要不然,她都以为这人是后妈。
而且,这姑娘也是个好脾气,\b听着这话也不生气,连表情都不多。
听着白云溪的夸赞,邓丹珍站起身又向她福身,表示感谢。
白云溪摆手让她坐下,
“这里没外人,不用拘礼,只管安安稳稳稳的坐着说话便可。”
“听听,宜人这话说的真是让人舒坦,您品性高雅,对晚辈更是爱护有加,上次在吴家宴席上,也没机会多说话。今儿我厚着脸皮上门,就想亲近亲近。”
邓大娘子啧啧赞叹一声,语气透着热切。
看她如此夸张的态度,白云溪几不可查的抖抖嘴角,端起茶喝抿了一口。
别的不说,这人倒是自来熟。
但据她所知,邓经历可是知府属官,专门负责文书出纳的事儿,正八品的官职,而且还是直接听命知府大人的。
单是这点,就足以说明,邓家和知府的关系。
邓大娘子这人长了副七巧玲珑心,上次在吴家,她也听到了,知府家和她们白家结了梁子,以后必然也不会走太近,作为知府的属官,贸然跑到知州府邸,还真是有点意思。
果然,话说到这点,邓大娘子看着白云溪和章亦珊轻声一笑,
“您是不知道,我家老爷提起知州大人,就赞不绝口,说他年轻有为少年俊才,前途不可限量。”
“借你吉言了。”
终于说道正题了么?
“哎哟,这可不是我胡说,就像这次的私盐大案,知州大人凭一己之力为府城争光,又把盐贼一网打尽,这种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邓大娘子赞叹过后,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虽然是大功一件,但宜人心里也明白,涉及私盐也是危险的很。别人虽然羡慕知州大人立了大功,但我觉得里面的风险跟功劳是对等的。也就知州大人有勇有谋才能一举拿下盐贼,这种事别人只能羡慕,却是妒忌不来的。”
听着邓大娘子的感慨,白云溪笑了笑,
“小五下去巡查时,本以为是例行公事,几天便能返回,谁知道一待就是一个月。这期间我这心一直都悬着,日子确实不好过。作为母亲,我自然不想让舍身冒险,但作为朝廷官员,为百姓谋福利是他的责任。”
“我即不能阻止他做这些事儿,只能盼着他能安全归来,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近些日子,城内一直盛传小五的抓捕盐贼的事儿,五花八门,已经变了味。小五得知后,\b已经让人去平息了,但\b话题也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