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近身伺候的都是亲家母亲手准备的,按说该尽心才是,可主子有两个月的身孕,愣是没一个人发现。其他丫头也就罢了,毕竟没经过事儿,但张妈妈你是过来人,若是不知,那就是笑话了。”
“只能说你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太多了……手上的事再多,也没有那你主子重要吧?现在人又病了,你这个掌事妈妈竟然不知,到底得多疏忽才会频繁出事?”
听着白云溪的问责,张妈妈脸皮一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宜人恕罪,老奴丝毫不敢懈怠,娘子交代的事儿,老奴都会尽心做好。自从跟着娘子来到府城,老奴一直恪守本分。”
“老奴知道娘子重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在饮食上,老奴丝毫不敢马虎。”
娘子有孕的太突然,确实是她疏忽了。但她却没想到娘子竟如此脆弱,一点事都承受不住。
她就随意提一嘴给姑爷安排通房的事,就能焦虑的病倒,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底是日子过的太顺遂了,一点事儿经不起。
听着张妈妈的心声,白云溪眉头一挑。
安排通房?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她儿媳妇灌输这等糟粕?
怪不得丫头急的嘴上都起泡了,试问哪个女子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在她有孕在身的时候。
这是专戳人心窝子呢。
白云溪看着张妈妈跪在地上,时不时地挪动下膝盖,她做掌事妈妈这几年,优越惯了,亦珊一直敬着她,连带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也都以她马首是瞻。
如果她一直恪守本分,不犯错的情况下,这辈子算是无虞了。
这才跪了一会儿,膝盖就受不住了。
“你是亲家母亲手调教的人,让你跟在亦珊身边是做她的帮手,帮她打理后院。在她烦闷之时,帮她开解。而不是让你给她增添忧愁的,像你这种关键时刻添乱之人,掌事妈妈做的实在是失职。”
“老奴不敢,宜人明鉴。”
她可是一片苦心啊,主子是主母,这点谁也改变不了。但五爷身边伺候的人,不提前安排了,才会真的失去掌控。
真到出了乱子,让堂堂主母为跟一个妾争风吃醋,岂不掉了身份?
听着张妈妈的心声,白云溪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
“大胆,还敢狡辩。主子给你脸面,不是让你逾越的。你倒好,倚老卖老,打着为主子好的名头做一些违背主子意愿的事儿。说白了就是你内心不安分,生了掌控欲,想让主子听你的摆布。往大了说就是奴大欺主,其心可诛。”
章亦珊:“……”
奴大欺主?
听着白云溪的斥责,张妈妈脸色一白,立马磕头请罪。
“老奴不敢,娘子怀有身孕,不方便近身伺候。作为主母,应该为五爷解忧,安排通房伺候,也能彰显娘子大度。老奴是娘子的掌事妈妈,凡事都得想到主子前头,给与规劝。”
她一心为娘子着想,像五爷那种俊才,怎么可能只有她家娘子一个女人?
与其让别的女人钻空子,还不如主动安排的好。
听着张妈妈理所当然的语气,白云溪直接气乐了。
“我看你干的很,海棠苑的事儿你把持着,我儿媳妇纵容着你,倒也轮不到我教训。但白家的家规也是你能冒犯的?我费心教导白家子嗣身正品端,你倒好,偷摸的给我挖墙脚。撺弄着主子做糊涂事,你居心何在?”
“你这不是想掌控海棠苑,而是想掌控整个白家啊。”
白云溪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妈妈。
“要不要我把位子让你给坐?”
“宜人恕罪,您借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张妈妈吓的脸都白了,是她大意了,不该这个时候给娘子提通房的事。
章亦珊靠坐在软塌上,听着婆婆的质问,转头看向张妈妈涨红的脸,心里忍不住沉思。
是她疏忽了,总觉得从章家带来的人,都是向着她的。
平日里,她总是尽可能的让她们过的舒坦,不受委屈。就连穿的衣裳,除了份例里有的,她还额外多做一身。
特别是张妈妈,念她年长,又是娘亲特意准备的,说是遇到事跟她商量。因此,特意给她配了个丫头伺候着,也好让她清闲些。
想破脑袋,自己也从未怀疑过张妈妈有异心。
白云溪看着她匍匐在地样子,哼了一声,
“做人得知道本分,手别伸太长,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哪轮的到你指手画脚?”
说着,眼神看向跪在她身后的丫头身上,一件青色背心,里面套着粉红色的裙子,腰身纤细。
“这丫头看着面生的很。”
提到翠珠,张妈妈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