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哟,小五要是个单身汉,随便肖想,她都不管。
但现在不行,小五已经成家立业,儿媳妇还在为他生儿育女,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影响到儿媳妇生产,可就罪过了。
她是三观正的婆婆,坚决不允许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搞暧昧。
想到这里,白云溪走出花房,站在冷风里,小风一吹,立马神清气爽。
“真是托段家的福,瞧这花儿养育的,真是养眼的很,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品种的花卉,还有这宽敞的暖房,一般人人还真没这能力。”
“白淑人说的是,段家这个花房,专门重金聘请了花艺师傅,而且不止一个,特别是那些珍惜花卉,则需要专门打理,如此费心费力,也就段家这种豪商能承受的住。”
“也就因为如此,段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花宴,让萧条的冬日多些颜色,京都的官眷也都愿意来段家别院赏花说话,仿若回到春日百花争艳的场景。”
听着白云溪感叹的语气,穆卓兰敛下眸中的神色,语气温和。
“其实段家也不容易,冬天培育花卉耗资巨大。特别是往宫里送的那些花卉,都是珍稀品种,需要专人护理。”
和慧郡主看了眼穆卓兰,微微拧眉,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段家是皇商,家资丰厚,但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更多。
尤其是给朝廷进贡这一项,尤其负重。
段家每年都要给朝廷相应的银两和粮食,若是遇上灾年,甚至更多。
便如此,朝廷百官心里,依旧把段家列为商贾之流,心里是看不上的。
就像眼前的穆卓兰,明明很喜欢段家举办的花宴,但言语中,明里暗里的总是提醒众人,段家一身铜臭,只会用这等奢靡的东西彰显身份。
而且,像穆卓兰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
明明很羡慕,却不想承认。
她就看不惯这点,承认别人有本事赚钱很难吗?
她祖父不止一次叹息,说段家不容易,国库不足时,朝廷需要筹钱了,大家想起段家了。平时闲着没事,又说段家奢靡无度,行商人行径。
不管如何,被架到火上烤的总是段家,最后出钱出粮,还被人阴阳怪气。
听着和慧郡主的心声,白云溪看着眼前偌大的别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柱,一处一景,处处精致。但在这精致之下,也掩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
士农工商,商属末流,却不可或缺。
但凡人,都免不了俗,嫌弃铜臭沾身,又需要铜钱度日。
想到这里,白云溪倒是对这位郡主挺有好感的,不愧是贵女中的典范,能看到问题根本。
宁太师的不愧是天子之师,这家教,她喜欢。
欣赏归欣赏,但立场要坚定。
天下优秀的人多了,总不能全都划拉到自己碗里来?
“在冬日赏花难能可贵,我得叫我那小儿媳妇过来看看。她如今有孕在身,赏一赏这好看的花草,心情好,以后生出的孩子定然也是好看的。”
白云溪此话一出,穆卓兰抿着嘴角,眼神闪烁了下。
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和慧郡主倒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暖房那里,小儿媳?
是她想的那样吗?
就在这时,白云溪就发现亦珊看过来,连忙向她招手,看到儿媳妇走过来,才忍不住调侃,
“小五和亦珊成亲三载,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趁着身体还算轻便,便带她出来走动走动,等以后月份大了,只能待在家里待产了。”
章亦珊走近,刚好听到婆婆最后一句话,冲着和慧郡主微微福身,
“让郡主见笑了,母亲处处向着我,什么都不让干,养的我都懒怠了。”
和慧郡主看着她凸出的小腹,震惊过后很快恢复平静,
“也是我粗心,竟不知白翰林已经娶妻成亲。”
那般年轻有为的郎君,不是一心扑在读书上吗?怎的早早成亲了呢?
祖父说,白翰林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最适合走仕途。
科举之路,置身朝堂,这些都是需要耗费时间精力的事儿,怎么还有空成亲?
听着郡主的心声,白云溪几不可查的弯起嘴角,
仕途再重要,抽空也能把终身大事解决了呀。
“也不怪郡主不知,是我们来的太晚了,如今知道也不晚,我这儿媳是个和善健谈的性子,郡主若是不嫌,随时欢迎您来府上做客。”
“是啊,郡主得空只管来,我在家里闲着,就盼着有人说话聊天呢。”
章亦珊一手抚着肚子,语气温和,或许是怀孕的关系,浑身上下透着母性的光辉。
“好,有时间定然去府上叨扰。”
和慧郡主的眼神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