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多谢圣上体恤。”
小五从文德殿出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默默许口气,上了马车,悠悠哉的回家了。
到家第一时间,就去了榕树堂,把朝堂捐款的事儿给老娘透个气。
小五叙述完,白云溪嘴角一抽,“不愧是大家世族,一个个的真是有钱。”
张嘴就是十万八万的,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出点钱虽然肉痛,但破财免灾,比起哪天让犯了错,让官家记起来他们做的混账事儿,再一撸到底的强。”
但凡上名单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为了解决个人私怨,直接用江湖手段把对手给灭了,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买凶的性质也是一样的。
虽说大家世族壮大至此,私下里都各有手段,但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不被人抓住把柄,自然也就没人计较。但眼下不是暴露了吗。
听着小五的解释,白云溪点头,这就是花钱买平安。
“听你这意思,官家对穆家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小五点头,“确实如此,穆丞相常年身居高位,独揽大权习惯了。仗着以往的功绩,不把官家的提醒放到心上,早晚吃大亏。”
太贪恋权势了,早晚栽到里头。
听到小五的心声,白云溪完全赞同,只要贪心一起,距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有时候,做人得识时务。该放手的时候坚决不能贪恋,否则没命享也白搭。”
“母亲说的没错,老丞相满打满算还剩两年时间,都说聪明多被聪明误,若是早早的抽身,不但可以给官家留个好印象,就连穆家儿孙都会受到优待。但穆氏一族没有出挑的后辈,老丞相颇受打击,有些钻牛角尖了。”
小五摇摇头,也很无奈。族人不给力,确实让人忧心。
“这次的事儿是你促成的,当众人回过味来,少不得怨你。以后多小心,免得被人记恨。”
对于此事,白云溪很无奈,只能说某些人太狗,把得罪人的事儿往小五身上扔,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还不得不接下,要不然,就是对官家不敬。
一下子搂走那么多银子,换她也吐血。
就算众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不敢呲牙,心里憋了气肯定往别出发,小五就是那个出气筒。
“近期小心些,防止被人套麻袋。”
小五:“……”
事已至此,大不了近期低调些呗。
穆府,
从酒馆回来,老丞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个时辰,直到长子过去送茶水,才打开门。
“父亲,您消消气,儿子已经打听过,整件事都是白小五干的。”
“哼,没有上面的授意,他敢如此?”
老丞相坐在桌案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长子,幽幽的叹口气,长子资质平庸,到目前为止,也只在宗正寺混个少卿的位置。
二子三子也都资质不高,在京都谋不上好的位置,他只能把人外放,希望在地方做出点政绩,再回京占个肥差。
也不知他们穆家的气数是不是快耗尽了,几人一个出色的都没有。
原本还想着在他荣休之前,把三个儿子的位置都动一下,就算不担要职,轻松肥沃些便成。
也不知官家怎么就看他不顺眼了,每每提起,便处处受阻,生生错过了几次调动。
后来他才琢磨明白,官家这是想卸磨杀驴,想撇下穆家,再重新扶植一个听话又跟他一心的臣子。
凭什么,当初新帝登基,遇到那么多阻碍,是他力挽狂澜,压着群臣,让新帝顺利登基。如今他的位置坐稳了,不需要穆家了,就想把他们踢了,哪有这等便宜的事儿。
但随着荣休之年越来越近,他还有很多事儿没有做,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位置的人,心里即担忧,又愤怒。
但凡家里子嗣争气些,就算撕破脸他也得争一口气,但没办法,就算他挣来一块饼,就凭长子这资质,也护不住,说不定还能惹来祸事。
思前想后,再多的不甘和愤怒,也只能压下去,顺着官家的意思走,要不然,等他一闭眼,穆家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点,穆老丞相看着面前神色惴惴的长子,幽幽的叹口气,瞬间间苍老了十几岁。
单凭他一个花甲老头子,有些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罢了,或许这都是命,不得不认。
“父亲,您……您怎么了?”猛地触及父亲眼里的失望和无奈,穆少冲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知道,父亲一直遗憾家里的后辈资质不高,但他也没办法啊。
这事儿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说到底都是父亲太能干了,太出色了,衬托的下面的人一辈不如一辈。
“你平时公务清闲,有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