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惊又怕,更多的是对卫沁如的失望,可还得硬着头皮护着,“主母,沁如还是个孩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您何苦这般逼迫她?”
喜萍嬷嬷适时开口,“夫人,刚刚是您说沁如小姐冤枉,如今主母欲报官,您又说沁如小姐不懂事,话里话外指责主母的不是,是何道理?奴婢只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夫人不服家规,由国法处置最为妥当,不是吗?”
“我.....”苏氏语塞,死死咬着嘴唇。
刘氏的脸色异常难看,猛拍桌,指着卫沁如痛斥,“混账东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还不赶紧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再不说,出了卫府这个门,便是家主出面都保不住你!你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还有你爹你兄长,都会因为你的胡作为非背上污点,你于心何忍?”
苏氏还想替卫沁如狡辩,可刘氏提醒了她,若是真的把事情闹大又坐实卫沁如罪名,他们一家真的就完了!
想到这里,苏氏一边怨恨周氏无情,一边又埋怨女儿不懂事,内心异常煎熬。
卫沁如吓得豆大的汗水一颗颗往外冒,原本她是打定主意咬死不认的,没想到周氏会提到慎刑司。
就算她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知道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君瑶大人还有铁面阎王之称,当年为了查一桩冤假错案,君瑶大人硬是凭一己之力端了皇后母族承恩公府,她要是真的落到君瑶大人手里,那人就算愿意保她只怕也保不住。
“我.....我.....”卫沁如瑟瑟发抖出声。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她。
这是管家匆匆来报,“主母,曦月宫来人,说贵妃娘娘请大小姐、沁如小姐入宫。”
屋里的人无不讶异,苏氏骤然松了口气,浑身瘫软在地。
周氏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三更半夜请两个未出阁的小姐入宫?贵妃还真有雅兴!不如本主母跟她们一通进宫走一遭?”
话音刚落,贵妃贴身大宫女红烛便带着几位宫人入内。
红烛恭敬地给周氏行礼,不卑不亢道:“卫夫人,贵妃娘娘今日抱恙,白日睡得长了,入夜反倒难以安眠,长夜漫漫,娘娘欲请几位世家小姐入宫陪她说说话。”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垂的眼眸遮掩了一闪而逝的恨意,等她再次抬眼,已是一派云淡风轻,“既然贵妃有命,岂能不从?不过我家玉珠如今正卧病在床,实在无法入宫,就由沁如丫头走一趟吧!来人,还不赶紧带沁如小姐下去梳洗?”
苏氏很想说不用了,回头一看女儿凌乱的发髻,有些脏污的衣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红烛满意周氏的识时务,正准备转身,却听周氏道:“将证物呈到慎刑司君瑶大人面前,由君瑶大人亲自彻查,是非对错总是要有个答案,本主母也要跟文家交代。”
红烛面色一变,立即转身,恭敬地问道:“卫夫人,不知大小姐是何病症?宫中太医医术最是高超,不若奴婢请几位太医过府给小姐看看?”
“不劳红烛姑娘费心了,宫里人才济济,宫外也不乏能人异士,贵妃既然抱恙,红烛姑娘还是赶紧回曦月宫服侍娘娘要紧。”周氏态度莫名变得冷淡。
红烛面色来回变幻了几下,讪笑着闭嘴。
卫沁如很快收拾利索,带着丫鬟墨竹紧紧跟着红烛一行人离开。
苏氏见女儿走了,泄了一口气,挣扎起身告退。
刘氏等人面面相觑,今夜贵妃身边的人来得太过凑巧,明显就是冲着卫沁如来的,要是卫沁如真的背叛卫家投奔公孙家,那情况可就严重了。
刘氏虽然想要卫沁如嫁入娘家,但要是卫沁如有问题,她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主母,这事.....”以为族人紧缩眉头,打破一室寂静。
周氏望过去,沉痛地叹了口气,“就是几位伯娘婶娘看到的这般!卫鹏程想要更进一步,打算送卫沁如入宫,看样子卫沁如已经跟宫中的贵妃娘娘打好关系了!”
“什么?他卫鹏程是疯了吗?”刘氏激动地站了起来,唾沫横飞,“我们卫家可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大世家,马背上争来的荣耀,宁折不弯,即便是死也要战死!他竟然想要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上位?”
周氏瞧刘氏气得都快晕过去了,赶紧上喜萍嬷嬷过去安抚,
“除了这个消息,还有一个,公孙家欲同西武侯府结亲,原本我寻思着西武侯也是武将出身,同我们卫家一路,倒是可以结个亲,如今公孙和卫家都看上了西武侯世子,偏巧玉珠又在此时中毒毁容,我不得不多想啊!”
周氏这番话透露的信息不少,在座的没有一个蠢的,很快就想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一个个气得面色铁青。
刘氏深吸一口气道:“主母,报官吧!玉珠可是卫家嫡系唯一的姑娘,不能不明不白受这种委屈。”
周氏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