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淮嗤笑一声起身,脸上巴掌印还清晰分明,六王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杀意一闪而过。
田淮先出去,六王子看了黄叶一眼,欲言又止,随后将一小巧锦盒放下,沉默着走了。
门一关,黄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目光望向那个盒子,几乎是爬过去的。
锦盒里装着一根叶子形状的玉簪,精致柔美。
“他给我这东西做什么?”黄叶一脸迷茫,脑子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需要好好缓缓,重新整理思绪。
第二日,六王子带着使臣队伍继续出发。
燕国的地理环境气候条件与陈国迥异,首都泰康城距离守山郡不远,路上还有强壮的士兵守着官道,山匪流寇根本不敢在这种地方行凶,路上的行人神色放松,一看就是民风淳朴,比陈国要好上许多。
黄叶和琥珀打量着此地风土人情,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暂时被她们淡忘。
使臣队伍进入泰康城后,被安顿在驿站。
琥珀看了一路,有些忐忑,“公主,奴婢怎么觉得燕国百姓似乎对我们有着深深的敌意?”
黄叶垂眸,兴致缺缺地缓缓开口,“单沛算是燕国的战神了,战神陨落,还是被陈国人所杀,你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能有多和善?没冲上来以命相搏就算不错了!”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大汉站在路中央,赤裸上身,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燕国班渠,请陈国田淮赐教!”
“放肆!班渠!田世子乃是陈国使臣,岂容你阻拦?”六王子身边的亲信厉声喝道。
班渠恍若未闻,死死盯着田淮。
田淮手一紧,边上的卫卿制止他,“不明身份,不适合出手。”
田淮又松开了拳头。
班渠大怒,不断挑衅,“大家看!这就是所谓的陈国战神,不过是畏首畏尾的懦夫,他凭什么杀了我们的单大将军!不服!不服!”
街上陆续有百姓被煽动,冲陈国使臣队伍讨伐。
田淮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原来这就是燕王的待客之道,罢了!既然燕国不欢迎我们,我们走便是!本世子有没有本事,咱们战场上见!”
说着田淮就要调转马头。
此时一人匆匆挤进人群,赔笑道:“下官贺敏,拜见田世子,田世子请留步!都是一些刁民无礼,下官这就让人处理,王上已经在燕王宫等候多时,请田世子随下官来。”
之前一直叫嚣的班渠在贺敏出现后立马沉默了,即便一脸不甘还是听话地离开。
贺敏带着他们长驱直入,抵达燕王宫凌霄殿。
燕王宫的建筑风格虽然不如陈王宫精致华丽,却多了一份大气恢弘,简单庄严。
在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会下意识屏息凝气。
贺敏在前头带路,领着众人迈进凌霄殿,“启禀王上,六王子和陈国公主、使臣已经全部带到。”
“辛苦了!”上座传来一道平缓有力的声音。
黄叶站在人群中,虽然带着帷帽,还是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她的指甲死死嵌入手心,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六王子上前跪拜行礼,“父王,儿臣回来了。”
燕王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端详着六王子的面容,伸手触碰那张面具,缓缓将其摘了下来,随后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好!好!好!”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燕王在夸什么。
田淮等人微微皱眉。
当六王子转身那一刻,凌霄殿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田淮等人也跟着瞪大双眼,最惊讶的要数黄叶了,幸亏她戴着帷帽,否则得丢脸丢到姥姥家。
燕王满意地望着底下众人的反应,哈哈大笑,“今日吾儿回国,孤甚是欢喜,今晚百官同庆!”
一通寒暄过后,陈国使臣被安排在燕王宫玉翡殿。
六王子从凌霄殿出去后带着人径直去了后宫。
柔妃站在承喜宫外,伸长脖子望着长长的甬道,当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柔妃激动地小跑上前。
六王子赶忙迎上去,“母妃!儿臣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让母妃看看,这么多年不见,阿冥变了!母妃都快认不出你了!”柔妃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好似怎么瞧都瞧不够,眼泪盛满眼眶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姬冥心酸地挽住柔妃的手腕,扶着她进承喜宫。
“母妃,儿臣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天天过来给您请安!”
这话逗得柔妃破涕为笑,“好!那以后母妃就天天等着!你这次回来正好,你舅舅舅母一家也都盼着,一会儿我让人传话,让你舅母带着你表妹进宫,咱们一家人好好叙叙旧。”
姬冥顿了一下,笑容不变,“母妃,儿臣刚回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