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他岂敢对我呼来喝去,还要扣我的薪水,简直岂有此理!”
周长福说的是姜喜的大徒弟鲁涅夫。
鲁涅夫在医学上的天分很高,跟姜喜只学了一年医术就尝试独立行医,去年成为海参崴医院正式医生,今年初被任命为骨科主任。
周长福的医术虽然高明,却也只能从医生干起。
“师兄,您还在实习期,就算小师妹有心相帮,也得等您过了实习期之后再说。”
姜海洋也是无奈,他这个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儿太高。
周长福的性格里,多少是有些愤世嫉俗的,因为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可还是本性难移。
姜喜当初来海参崴的时候,周长福知道了之后也曾阻拦。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长福才对姜喜不闻不问。
姜喜没有告诉周长福她的打算。
姜喜也知道周长福的性格有问题,所以姜喜准备将周长福放在海参崴医院磨炼一段时间,然后将周长福调往伯力医院,或者是尤里耶夫医院,独掌一面。
伯力医院和尤里耶夫医院都正在筹建中,明年底将正式投入使用。
到时候周长福的实习期正好结束,无缝衔接。
姜喜知道姜海洋和周长福关系好。
所以姜喜提前警告姜海洋,不准姜海洋将实际情况告诉周长福,将海参崴医院这段时间,当做是对周长福的考验。
“我从跟着师父以来,行医30年,我还需要实习期?”
周长福对这个实习期制度尤为不满。
年轻医生需要实习也就算了。
他是姜喜大师兄,姜喜对他的本事心知肚明。
于是周长福就将实习,当做姜喜对他的刁难。
“师兄,我和喜儿当时也是经过一年的实习期,才成为正式医生。”
姜海洋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师兄妹反目成仇。
“呵,按照咱们哪儿的规矩,女人根本就不能成为医生。”
周长福冷笑。
在周长福看来,姜喜在成为医生这件事上,肯定是开了后门的。
那就不能为他这个大师兄开个后门?
所以这还是刁难嘛。
姜海洋愕然。
姜海洋和周长福一起学医,两人确实感情深厚,姜海洋一直认为周长福人本性不坏,只是命运不济。
现在看来,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
“我行医30年,来到海参崴医院还要从学徒做起——区区一介女流却身居高位,这如何服众?”
周长福只顾说个痛快,全然没有注意到姜海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海参崴任由女人当家做主,无视纲常,颠倒人伦,看样子也并非久留之地,你我师兄弟还需早作打算——”
“师兄——师兄!”
姜海洋刚开始还压低声音,生怕让邻居听到。
后来就是当头棒喝了。
如果周长福只说姜喜倒也罢了,姜喜事周长福抱大的,亦兄亦父,说两句也正常。
可海参崴真正当家做主的女人是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
说姜喜两句,只是师兄们之间的矛盾。
如果敢将矛头对准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那他们师兄妹几个在海参崴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
周长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师兄,慎言——”
姜海洋眼底是深深的忧虑。
就周长福这性格,搞不好哪一天,姜喜和姜海洋就会被周长福连累。
“怕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哪怕是当着天王老子的面,我也这么说!”
周长福浑然无惧。
“那行,你当着我的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姜喜站在门口,满脸寒霜。
“呃,这,小师妹——”
周长福瞬间酒醒了一半。
周长福知道姜海洋的性格,当着姜海洋的面胡说八道没什么,姜海洋不会生气。
姜喜这个小师妹性格要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周长福要是敢当着姜喜的面胡说八道,姜喜是真敢翻脸。
“呵,不敢当,谁敢跟您这医科圣手并肩呢,不如我明天去找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求尤里耶夫斯卡娅公主任命你为阿穆尔卫生系统负责人如何?”
姜喜牙尖嘴利,周长福面红耳赤,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师妹——”
姜海洋不想师兄妹几个闹僵。
“大师兄,如果你觉得海参崴医院亏待了你,还请你另谋高就;如果你想在海参崴待下去,就请你接受这里的规则,就算想找死,也不要拖累我们兄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