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蝉鸣声声。
应姒姒被吵的睡不着,靠着床头预习今日份的学习计划,遇到一知半解的地方重点标红,准备等明天恢复身体去学习单位后,请教老师。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响起青年温和的说话声:
“姒姒,怎么起了?”
应姒姒:“院子里知了太吵,睡不着。”
“我去赶走。”秦宴辞转身欲出门。
应姒姒叫住他:“阿辞,别麻烦了,我有点不想睡。”赶走蝉?怎么赶?神经!不嫌外面热啊。北方的天气,冬天冷,夏天热,她已经理解老太太为何坚持要走了。
坐着不动也流汗,她真想回南方避暑。
她道:“你帮我请假,老师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倒是你的同桌。”秦宴辞复述苗凌的话。
应姒姒呸一声:“我给狗过生日,都不去她的生日。”
平日里总对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遇到事情,又巴不得她出力出钱,哪有这样的?
秦宴辞笑出声,她骂人怎么也这么讨人喜欢?!“听你说话精神抖擞的,身体恢复好了是么?”
“四肢无力,连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应姒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以便让他心疼。
“上厕所?现在想吗?我抱你去。”他说。
应姒姒起一身鸡皮疙瘩,抱她去?把着她?
噫!
好恶心。
她推开他:“流氓啊,才不要你跟着!”
秦宴辞坐床边,猝不及防被推出床铺的范围,险险摔跤,他一头黑线,这叫四肢无力?有力的时候,不得把他推出门啊?
“宴辞,宴辞!有你的电话。”方阿姨站院子里喊。
“知道了。”秦宴辞出去接电话。
片刻后,方阿姨进屋:“姒姒,糯米我买回来了,家里的家务也做完了,我出去一下啊,中午如果不回来,你们自己下点面吃,面条我已经擀好了,在厨房案板上,用笼布盖着。”
应姒姒知道方阿姨是去沈家打听情况。“好的,祝您顺利哈。”
“借你吉言。”方阿姨笑呵呵的走了。
出门时,和秦宴辞遇上,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秦宴辞回头扫一眼方阿姨的背影,和姒姒说了什么,这么高兴?他眸色一动,迈步进屋。
“谁给你打的电话?”
“是沈叔叔,他告诉我,沈茹被判了六年,让我.......找机会告诉你。”秦宴辞不等应姒姒回应,便转了话题:“方阿姨进屋做什么?”
应姒姒垂下眼眸,才六年。
这个世道为何对坏人如此宽容?
谢翠兰同样,明明是害死妈妈的直接凶手,大家都看到了。
却没人管。
她捏了捏拳头。
“姒姒。”秦宴辞唤她。
应姒姒回过神,马上挥去胸中蜂拥而起的恨意。
不急,这件事早晚会有结果的。
即使她没有本事治谢翠兰,也还有沈叔叔不是吗?他连沈茹都下手了,谢翠兰跑不掉,她安抚自己,先往前看。
她收回思绪,应声:“嗯,是这样的........”她说明原因。
秦宴辞:“方阿姨明显想高攀,你不阻止,反而鼓励,不怕她拿你当借口,同沈家的人说是你介绍她去的?”
“谁不想高攀啊?我也攀上你了啊?”应姒姒继续道:“我并未鼓励她,她拿我当借口有什么用?沈家人难道会看我的面子,让沈峥嵘和方阿姨的姑娘结亲?”
秦宴辞被她的第一句取悦:“你高攀我?你真的这么想?”
应姒姒反问:“你觉得呢?”她只看了他年少时的照片,高攀他什么?
当然是他的家庭条件啦。
天底下,应该有很多不图男人任何好处的女人。
但绝不可能是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能够有机会出人头地。
秦宴辞:“.......”她就不能哄哄他?
应姒姒补了一句:“现在已经高攀上你了,只准备给你生个女儿,捆绑住你。”
秦宴辞眼底笑意渐浓,很快又被忧虑替代,除非她不和那个人同房,否则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他要不要坦白?坦白后要求她,这个月她归他。
下个月.......也归他行不行?
应姒姒终于有了困意:“阿辞,我睡会儿。”她往下躺,闭上眼睛。
秦宴辞用手背蹭她的脸,被应姒姒按住:“你别动我........”
..........
骄阳似火,院墙边的槐树,叶子被晒的蔫蔫巴巴。
应姒姒被外面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屋子里只剩她一个。
院子的树荫下,隔壁的钱大娘和方阿姨站一块儿说话。
她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