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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犯不着跟他们置气。您那个学生不是还在樊城当知县?您不妨修书一封,让崔家人亲自带去,只说得知崔女婿被关在此处,叮嘱他们一定不要徇私......”
见傅郢神色松动,王氏又添了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傅氏如愿以偿地带着一封信回了崔家。
崔礼礼倒有几分意外,笑着说:“还是娘有办法。”她拿着信对着光照了照,信封之中确实有信,只是信封粘得牢实,没法子拆开。
傅氏一身泥泞,狼狈不堪,见女儿气定神闲,心中有了几分底气:“礼礼,快去收拾行李,我们明日去樊城。”
趁着娘去沐浴,崔礼礼拉着林妈妈问了情由,才知道娘也拿着九春楼威胁傅家了。
原来娘撞了一下南墙啊。回头没回头不知道,但至少是疼了。
崔礼礼吩咐春华留在家中收拾出门用的物件,自己带着拾叶出门去寻陆铮。
那天夜里他贸然闯进她的闺房,说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地生气,淋着雨跑了。
她本来不想去寻他的,可他毕竟在查底耶散的案子,自己明日要出门,怎么也要跟他通个气。
只是眼下天都擦黑了,陆铮必然不在银台司,而是醉卧桃花渡了吧。
崔礼礼掀开车帘,手指戳戳替自己赶马的拾叶:“你去过桃花渡吗?”
拾叶老实地道:“没钱去。”
不是不想去,而是没钱去。
当真是个实在孩子。
崔礼礼给了他一些银子,去买一套合身的男装来。
“拾叶,你在外守着,我就在马车里换衣裳。”
隔着车帘,拾叶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想着是姑娘在里面更衣,他的耳根子烧得滚烫,嗓子也有些刺挠。
他不舒适地咽了一口唾沫。作为线人,男女这门课,他也是修习过的,只是修习和实践,当真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