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又维护了皇家的颜面,又掩盖了偃建寺旧案。
然而百姓们还不知道,还在像无头苍蝇一般,遵循公告认仇人。
崔礼礼见元阳神情变幻莫测,知她有为难之处。
门外百姓还围着,吕氏留下来才是陆铮的目的。
弘方认下偃建寺旧案,死罪难逃,却坚决不认底耶散之罪,百姓自然明白这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陆铮说过,圣人不过两三个月了。崔礼礼明白,他这是要用悠悠天下人之口逼着圣人给巩一廉一个交代。
“殿下身子不适,你们的事,自然有朝廷做主。”玉霞挥手,示意关上公主府的朱漆大门。
吕氏却不死心,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民妇伸冤无门!恳请公主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眼看朱门半掩,她急切地喊道:“公主!公主!”
“民妇的丈夫死得冤枉!死得冤枉!他一生为圣人、为朝廷尽忠,却落得如此下场!”
“朝廷不追封、不给银子抚恤,我们认了!只想着早日找到仇人,手刃那奸贼报仇!”
“可如今呢?连仇人也是假的!告示说弘方就是仇人,今日他又说他不是!朝廷难道是随便找了一个人来打发我们吗?!”
“那些为国为朝廷卖命之人,都在天上看着呢!看着这浑噩世道,如何蒙蔽世人,如何玷污他们舍弃的命!”
陆铮早已教过吕氏,让她仔细背熟这些话。
吕氏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妇人,说不出这么慷慨激昂的台词来。
而到了此情此景,这一字一句,皆发自她肺腑。
掷地有声,声声泣血。
那半掩的朱门“嘎——”地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