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雁微和依兰两人就被元和领了进来。
两个丫头显然已经是动过手了,头发和衣裳都被扯的有些散乱,依兰的脸上还有三道被挠破了的指甲印。
打眼一瞧,应当是雁微占上风的。
两人先请安行礼后,青容便端着大丫鬟的款儿站了出来。
“究竟怎么回事,闹成这样子,你们不要脸皮子也就罢了,传出去丢的可是良娣的人,这太子殿下刚走呢,若是慢一会儿,你们岂不要闹到殿下跟前儿去?”
方玧小口小口的抿着茶,由着青容训话。
见状,雁微便立即欠了欠身,抬头道。
“请良娣明察,奴婢在依兰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并一对玉镯,这些断然不是她的东西,良娣又未曾赏赐过,定是她偷的!”
“奴婢没有!”依兰也立即上前反驳,“那银票是奴婢省吃俭用攒下的,玉镯是家里给奴婢的东西,奴婢家中给相看了一门婚事,这镯子是男方家里头送来的聘礼,奴婢是冤枉的啊良娣!”
她刚说完这话,雁微便是一声冷笑。
“撒谎!你与我一道入的东宫,如今还不足三年,从前做粗使,一个月是一两银子,如今拨来良娣身边伺候,才升做二两的月例,你每月还要往家里头贴补,便是加上年节的各类赏赐,也攒不下五十两。”
“再说那玉镯,你说是打外头送进来的,我也是不信,你爹娘万事儿都紧着你那一双兄弟,哪有这好东西落进你手里?良娣大可派人去问问,瞧瞧她这個月是否见过家中人。”
平日里雁微做事就是风风火火,泼辣爽利的那一类,如今说起话来也是干脆利落,几句就叫依兰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时候,方玧才放下茶盏,将目光落在了依兰的身上。
“你可还有辩驳的话?你伺候我一场,我也与你留些颜面,倘或你如实交代了,我自然不动你,若是有半句虚言,这宫规是如何处置偷盗之人的,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良娣,奴婢是冤...”
依兰扑通一声跪下来,含着热泪就要求饶。
见状,方玧直接摆手,旁边的青容立马就上前道。
“元和,你叫人去走一趟,查查这个月依兰家里人是否递了东西进来。”
宫规森严,不论是带东西出去还是拿东西进来,守卫都会盘查的,这一问便知。
“是。”元和拱手。
然而他还没走,依兰脸色一僵,忙就大声求饶起来。
“良娣饶命,良娣饶命啊,奴婢错了,还请良娣放过奴婢一条贱命吧,奴婢都说,什么都说!”
等她这话出口后,元和的脚步就顿了顿,打量了一下青容的脸色后,便默默退到了一旁。
此刻青容也退了回去,由着方玧开口。
“只要你好好交代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处,我自然会顾念你我主仆一场的情谊。”
依兰身子抖了抖,垂下头去,颤声交代了前因后果。
这些东西都是何良娣身边的迎夏给她的,让她故意挑起赵良娣与方玧之间的矛盾,最好能煽动方玧恃宠生娇,和赵氏大闹一场。
只是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方玧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倒是没叫依兰如愿。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良娣这些时日哪里待你不好,你要这样坑害?!”
青容顿时恼怒,上前就给了依兰一个耳光。
依兰被打的直哭,一边求饶一边给方玧磕头,直把头都磕破了。
最后方玧还是留了她一命,不过这碧落斋里自然也是没有她的位置了。
由青容去向太子妃院儿里上报,说依兰得了病,不能伺候了,想放她出宫回家。
依兰的确是病了,却不是自己染病的,她是被打了三十板子,伤口发炎,起了高烧,对外则说是生了大片的褥疮。
太子妃那边本就没把方玧这个不得宠的放在眼里,草草派人来问了两句,也就同意了,就这么把依兰给赶了出去。
这都是后话且不提,就眼下,将依兰带下去后,元和跟雁微两个就被留在了屋里。
“今日之事,你们做的很好,你们忠心待我,我自然也不会薄待了你们,青容与我一道长大,我与她的情分自不必说,如今我又得了你们二人在身边,只要你们忠心不二,我必定对你们三个一视同仁。”
说这话的时候,方玧站起身来,亲自走到雁微和元和的身边,一手一个,将他们两人扶了起来。
二人闻言,也都是立即表了忠心。
是不是真话,还得以后慢慢观察着,不过眼下看来,丢出去一个麻烦,收拢两个得力干将,还是挺划算的。
且也算是在碧落斋的下人面前立了威,杀鸡儆猴可比说空话管用,一举多得。
次日。
雁微陪着方玧去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