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闹剧,可谓是把大皇子的脸丢尽了。
在裴曜面前,他是一点头都抬不起来。
而发生这样的事情,裴曜自然是顺势沉了脸,直接就此结束了晚宴,带着人回去了。
众臣子谁也不敢吱声,毕竟这算是皇室的丑闻了,妯娌不和嘛。
铜钱县设宴的当地官员才是把个方珮恨透了,直在背后骂她是上不得台面的贱妇。
倒不是多为方玧打抱不平,而是因为方珮这一折腾,今日的宴席根本就没把裴曜或是大皇子招待好。
他们难得能如此接近权利中心,却根本没巴结上,反而惹了一身骚,哪里能不恨呢?
回去的马车上,大皇子就气的面色铁青。
“这个方氏,原先瞧着倒也还好,虽然刁蛮了些,但也不失张扬可爱,如今瞧却是個十足没脑子的蠢货,方宏深那老狐狸,怎么会养出如此蠢笨的嫡女,还不如那个庶出的有机灵!”
“殿下息怒,方侧妃虽然心思简单了些,可究竟一心想着殿下,她又颇得方家人的疼爱,有她在,方家才会安心依附您,为您效力不是?”
伺候在侧的太监赶紧安抚,见说的话,大皇子似乎听进去了一些,那太监又忙继续。
“那个庶出的丫头再聪慧也是无用,奴才以为,此次事情之后,侧妃定然会吃一堑长一智的,殿下您可切莫责备太过,伤了侧妃的心,又伤了方大人的心呐!”
听罢,大皇子才深吸一口气,敛住了心绪。
“行了,要不是看在方宏深的面子上,我也懒得搭理这般蠢笨的女人,待会儿回去船上,你去给方氏屋里送些治伤的药膏吧。”
太监立即点头应声。
半个时辰后,方玧一行人也是终于回到了船上。
演了几场戏,她也是累的不行。
沐浴之后就直接躺下了。
大约是今天打了人,出了气的缘故吧。
晚上睡得格外舒心惬意。
次日又不用早起请安什么的,青容见她睡得安稳,没舍得叫她起来,于是这一觉方玧是睡到了自然醒,睁眼的时候都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良娣醒了?”外头这会子是雁微守着,听到动静便打了帘子走进来,“昨日睡得晚,良娣又累着了,今日晚起一会儿也好,要睡足了才有精神呢。”
方玧伸了个懒腰,由她扶着起身,便问道。
“昨儿给你们的药膏子,都用了没?今日身上没有哪里疼吧?”
在设宴的地方跟方珮主仆两个打架,青容和雁微身上也多少伤着了些,不过都是些淤青或者皮外伤,并不碍事。
雁微笑着点头,“良娣放心吧,奴婢和青容姐姐都没事,您这会子先洗漱更衣吧,青容姐姐去提午膳了,估么也快回来了。”。
听罢,方玧一边惊讶于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一边赶紧去洗漱更衣了。
心说幸好没人来找她,不然她还在榻上没起身,可要怎么应对。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
这刚洗漱完换了衣裳,还没梳头呢,就听得外头传来叩门声。
本以为是青容提膳食回来了,雁微去看,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裴曜。
“奴婢参加殿下。”
雁微吓了一跳,赶紧行礼。
裴曜淡淡应了一声,径直走进了房间里。
彼时方玧还披散着头发呢,却也顾不得许多,先出来接驾。
“妾身给殿下请安。”
“免了。”
裴曜摆手,眼神在房里扫了扫,便有些意外的样子。
“刚起身?”
屋里头洗漱用的东西还没收拾下去呢,一看就是刚用过。
方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殿下见笑,是妾身贪睡了。”
不过裴曜似乎没太在意的样子,勾了勾唇角,便折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累了也是有的,昨晚你可是费了不少心力。”
这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方玧清楚极了,所以便又欠身道。
“若无殿下维护,妾身一人也做不到,妾身,谢殿下。”
她这么说,裴曜看向她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笑意,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先坐吧。”
方玧如善从流。
而后便听得裴曜开口。
“此次南巡,大皇子与孤一道来,虽说万事以孤为主,可他来一趟,孤也不能让他这么闲着,孤瞧着你那个嫡姐,似乎挺会来事儿,你们姐妹一场,嫁人后能见的机会就少了,如今在一处,你倒是能多去和她叙叙旧。”
说这话时,裴曜面上一派温和,真像是话家常一般。
但方玧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让她去方珮面前多晃悠晃悠,激怒方珮给大皇子找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