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不上妹妹的东西,究竟是妹妹自作多情了,太子殿下昨儿还说,无论是他和大皇子兄弟之间,还是你我姐妹之间,终究要和睦亲近才好,我念着殿下的话,特意命人来给姐姐送礼致歉,觉得不够诚意,又亲自过来,没想到姐姐就是这么对待我一片真心的!”
她的语气面上都是一派痛心受伤的样子,瞧着让人同情可怜。
方珮想要反驳,可方玧没给她机会。
拉着青容就走。
“罢了,想是姐姐嫁了大皇子做侧妃,就看不上我这个妹妹了,太子殿下一心念着手足情谊,没想到你们却...”
欲言又止,叫人浮想联翩。
说到这里便没再继续,做难受模样,红着眼眶拉了青容离开了。
方珮愣在原地,尴尬也不是,气恼也不是,就完全懵了。
“侧妃,咱们,咱们要不是跟上去给二姑娘道歉呐?”兰芝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话一说,方珮折身就瞪她。
“道什么歉,她也配我与她道歉?回去!”
语罢,摔门进了屋内。
这也是在方玧的意料之中。
依着方珮的性子,能低头才有鬼。
正是算准了方珮脾性的特点,知道她不会追上来做出补救措施,所以方玧在领着青容回自己船的路上,已经格外着意把这件事儿给散播开了。
当然不会直接把大皇子拉出来批斗了。
说的是昨晚太子的方良娣和大皇子的方侧妃,姐俩起了矛盾争执,虽是方侧妃这做姐姐的有错在先,但太子看重亲情,看重手足之情,所以让方良娣前去致歉,以求双方和好。
可没想到方侧妃丝毫不领情,不仅摔坏了方良娣送的礼,还打骂了人家的贴身丫鬟,将主仆两个一起赶了出来。
就这,一路上,方良娣还对旁人说,嫡姐性情一向如此,是刀子嘴豆腐心,并不坏,想来是成婚后大皇子疼宠偏爱,愈发有了几分脾气罢了。
富贵人家的这些事儿,是人们最喜欢茶余饭后拿来说嘴的。
尤其方家姐妹还是这种既是姐妹,又是妯娌的关系,闹得又是家长里短的事儿。
于是根本不用太费力,上至随行侍卫,下至打杂的粗使奴才,全都知道了这事儿。
议论纷纷。
风评自然是统一的,往方玧这個柔弱可怜又明理懂事的太子良娣这边倒了。
还是那么一个词,荣辱与共。
太子殿下重手足亲情,身为兄长,爱护幼弟,让妾室先低头去道歉,以求和睦,那方侧妃如此不领情,刁蛮恶毒,是不是因为大皇子也一样呢?
这些年两人的身份就一直是人们背后议论的东西。
裴曜,先帝遗孤,当朝太子,裴泽成,当今皇上承景帝与皇后的嫡长子。
承景帝真的会愿意遵守兄长的遗嘱,让侄子再把皇位拿回去吗?
还是说,早已变了初心,想把这皇位握在自己手中,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由小及大,方玧和方珮之间这么一闹,裴曜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就也被众人跟着议论起来了。
这么些年来,裴曜一直是稳稳当当,从未出错,绝对是合格的储君,而大皇子这边呢。
不必说明白,光是这南巡出发没几天,就闹得鸡犬不宁了。
两相一比,高下立见。
别的且不说,反正方珮的恶名是坐实了。
等裴曜和大皇子跟大臣们议事结束,出来后,就隐隐觉得外头的气氛不对劲。
当场没有细查,等一回自己船上,命内侍去打听了一番,当场就气了个半死。
“送回去,把方氏给我送回京都去!”大皇子猛地砸烂手边的花瓶,额角青筋直跳,“方家怎么送进来这么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殿下息怒!”
贴身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下虽生气,可现在船行已经多日,此刻单独把方侧妃送回去,实在太驳面子,恐怕不妥,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些个流言呐。”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梗的心窝疼。
抬手按住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现在他这里已经吃了闷亏了,要是把人送回京都,又被裴曜摆一道,就是长鞭莫及了。
思来想去,最后才沉声道。
“禁足,给我禁足方氏,没有时限,什么时候我有吩咐了,再放她出来。”
太监点头,忙就要去办,又被大皇子喊住。
“等等,再准备一些礼品,我亲自去皇兄那里致歉。”
“是。”
太监连连应声。
方珮这边,本还满心委屈的等着大皇子来哄她呢。
可昨天等来了大皇子特意派人送了药膏来,今儿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