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参见殿下。”
方玧忙起身行礼,屋内的丫鬟们也是跟在后头。
“免了。”裴曜摆摆手,“做什么呢?”
“二姑娘会走路了,妾身和丫鬟们引着她玩儿呢。”方玧弯了弯眸子。
这时候被乳母抱着的二姑娘歪着头,十分好奇的看着裴曜。
裴曜来碧落斋的时候不少,但陪着二姑娘玩耍却是没有的,回回都是看一眼,或者抱抱,逗上两句。
这回又是许久没来了,二姑娘似乎是有些把她忘了。
看着小姑娘粉嫩可爱,裴曜心情极好的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冲着她摇了摇。
“莞儿过来,父王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二姑娘看着他,有些陌生,而且如今二姑娘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唤作裴昕菀,素日听得最多的是二姑娘和慢慢,这两个称呼,所以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在叫她。
但对二姑娘对裴曜手里的荷包又是想要的,纠结之下,就将目光投向了方玧。
“姑娘家害羞呢。”方玧笑着对裴曜道。
旋即从乳母手里接过孩子,放到地上,温柔开口。
“父王叫慢慢呢,莞儿也是慢慢的名字,慢慢想要荷包,自己过去拿好不好?”
这么一长串话,也不知二姑娘听懂了多少,反正是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的往裴曜跟前去了。
大眼对小眼,裴曜不太习惯逗小姑娘,尤其是斯斯文文的小丫头,所以只笑了笑,就把荷包给她了。
得了新玩意儿,二姑娘高兴的很,颠颠儿的跑回来,就抱住了方玧的腿,抬头笑眯眯的看她。
虽说是白捡的闺女,但可爱极了也是真的。
方玧笑着把二姑娘抱起来,贴了贴脸,才交给乳母,让带走了。
等孩子走后,裴曜才走到窗边小榻上坐了下来。
“天气热的很,你倒是还有兴致去赏荷,也不怕晒伤了。”
“妾身傍晚时候去的呢,都捡着阴凉处走,又撑了伞,倒是还好。”
方玧勾着唇角,亲手倒上两杯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殿下可想好给妾身的画儿题什么诗了?”
“尚无。”裴曜如实道,抿了口茶,“孤没想好,先来你这儿了,等回头细细琢磨了,再给你题上。”
方玧听罢,倒也不纠结,只乖巧的点头。
而后便闲话起旁的,“今年恐怕皇上是不会去山庄避暑了吧,觉着今年不似去年那般热呢。”
“嗯,现下宫里又是办小选,又是预备给五皇子过周岁宴,热闹的很,估么是不会想着出宫寻新鲜了。”
裴曜随口道。
转而又想起一事来,轻笑一声。
“且皇上最近两個月不知怎么的,信起道来,听说宫里头还进了两位真人,给他进献了些延年益寿的丹丸,皇上很是受用。”
她这么说,方玧便想起了之前云柔撒谎的事儿,脸上神色冷淡几分。
“若说拜佛求神的,还能图个安心,妾身可真不知这修行道士的丹丸能有什么用,倘若真的延年益寿,飞升成仙的,怎么咱们大齐开国两百年了,未曾听闻一例?”
“所以啊,你都能明白的道理,可他不懂。”
裴曜眸中带着讥讽,淡淡道,挑了挑眉,又似调侃。
“不过或许是那真人炼制的仙丹真的有什么效用吧,否则皇上怎么会服用之后,觉得不错呢。”
“这两位真人,是谁引荐的?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就信起来吧。”方玧问道。
裴曜垂眸,“自然是明王了,不过李穆那老家伙病故不久,想来是他最后献的计,也未可知。”
“李丞相,病故了?”方玧有些意外,“妾身竟半点风声都未听闻。”
“他是罪臣,本就是该死的,谁还敢宣扬他的事。”裴曜淡淡道。
听到这话,方玧敛了敛眸,心想也的确如此。
哪怕女儿还贵为皇后,外孙是当朝亲王,可他本人已经是晚节不保,成了罪臣了,的确不敢再张扬,估么也是唯恐再连累了皇后和明王吧。
闲话到此处,方玧不想再多问朝中事,便提出同裴曜下下棋。
许久没有下棋了,裴曜也是手痒,点头应了。
命人摆开了物件儿,便就对坐起来。
方玧平素没有忘记练习,所以棋艺进步的挺多,今儿裴曜松缓了些,竟还叫她赢了两局。
不过也是险胜罢了,说不得还有几分放水的缘故在里头。
但最终还是玩的尽兴。
消磨着时间就到了午膳时候了。
丫鬟们进来叫,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也就是这会子停下了,才发现窗外天气阴沉了下来,有些闷闷的,似乎是要下雨。
“热了多日,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