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曜开口,三公主昂了昂头,目光锐利起来,步步逼过来。
“我身为公主本不该置喙这些事,可这些事是国事亦是家事,我就少不得要说上一句了,如今我母后禁足,皇兄又被扣上谋害太子的罪名,亦被禁足接受刑部审查,偏偏至今结果未出,父皇却又突然抱病昏倒,这未免太巧了些。”
行至裴曜身前后,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站着宗室皇亲和朝中大臣道。
“敢问诸位,谋害太子是大罪,那么谋害皇上,是不是天大的罪过!”
此话出口,顿时引得在场众人哗然变色。
陈贵妃蹙眉,“三公主不要妄言,皇上晕倒是意外,等太医救治后自然会醒来,届时公主有什么话,再与皇上说。”
皇后不在,作为贵妃,陈贵妃此刻还是有分量的。
不过这分量也只存在于其他人心中,在三公主这里,身为嫡出的公主,她根本就没有把陈贵妃放在眼里。
所以她只是斜了陈贵妃一眼,便依旧继续。
“我并非妄言,而是有证据的,父皇一直服用还颜丹,龙体康健,可自从明王被禁足后,这宫中两位道长就另制了御金丹送上,还称此丹比从前的还颜丹更好,而偏巧我偶然听见这两位道长说,只要他们向父皇献上此丹,便可得荣华富贵,敢问太子,这是何意!”
她逼问过来,裴曜却依旧神色淡淡。
“孤素来不信奉道教鬼神,只敬先祖,这两位道长说到底,可还是明王向皇叔引荐的,如今三公主将他们与孤扯上关联,未免太过勉强。”
“是不是我污蔑太子,问过太医便可知道。”
三公主抬了抬尖翘的下颚,信心十足的模样。
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太医。
“父皇的气血瘀滞之症,究竟是如何引起的?”
“回公主,是...是...”
太医欲言又止,看了眼裴曜后,才叩头道。
“应当是这御金丹所致,臣在此丹药里发现了损伤龙体的药物,此药刚开始服用,会让人兴奋,故能显出其强体的假象,但只要服用超过三四日,就会引起血瘀,导致人昏迷,甚至肢体瘫痪!”
听到太医这么说了,妃嫔之中,站皇后阵营的,立即有人发声。
“竟然真是那丹药所致,还不快赶紧把那两个妖道抓来审问!”
在场有些支持明王的大臣也是立即抓住机会,附和起来。
裴曜面色阴冷下来,扫一眼三公主,似乎起了杀意。
从未被这样的眼神威胁过,三公主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但想到母后和皇兄的叮嘱,又重新捏拳,挺直了脊背。
再坚持一下,就快了。
“来人,把那两个道士带来审问!”裴曜低喝。
洪正立即就招呼着人快步离去了。
此时承景帝昏迷,殿中三公主与裴曜对峙,还上升到了用丹药谋害皇帝,一时间也是气氛压抑,谁也不敢贸然出声。
而不多时,那两個老道就被押了过来。
三公主似是迫不及待,见人后便立即厉声质问。
“说,你们在献给父皇的丹药里动手脚,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冤枉啊公主,贫道怎么可能将有毒的丹药进献皇上,这是冤...”
“休要喊冤!”三公主直接打断了他们,美眸一凛,“若不肯说实话,今日不仅是你们的死期,你们整个道观上下几百口人,也必将无一幸免,都给我想好了再说!”
此刻看着三公主审问道士的模样,也有些聪明的觉察出不对劲了。
可心里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太对,也不敢胡乱插手,便也只能先按捺住性子看着。
而没想到紧接着,那两个老道像是被吓着了一般,竟就说出了是太子指使的话。
惊的在场人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似乎生怕卷入这场政斗的旋涡之中。
而三公主却只将目光看向了门口的侍卫,高声喊道。
“你们都听见了,太子指使两个妖道,谋害皇上,还不快即刻将人抓住!”
“谁敢!”
裴曜亦是一声冷喝,眸中迸发的寒意叫人不敢上前。
三公主抿唇,与他对峙。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什么,先前你说我皇兄谋害你,恐怕也是恶意诬陷,便是为了借机将我皇兄困住,又趁我母后被禁足,便露出了狼子野心,意欲谋害我父皇,想要夺取皇位!”
“笑话!”陆川在人群中终是忍不住出口反驳,“太子殿下本就是储君,继承皇位乃是顺应天意和祖宗规矩,更是先帝旨意,何须多此一举!”
而当他话音落,三公主还未反驳之时,大殿门口就传来了李皇后的声音。
“太子诬陷明王,谋害皇上,证据确凿,尔等还敢为他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