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屏幕上,女主持人的声音依旧甜美,播报的信息却让汪天企如坠冰窟。
“突发消息,汪氏集团的股票在短短几分钟内出现异常波动,股价急剧下跌,市场对此反应强烈。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可能与汪氏集团内部的某些不正当交易有关。目前,监察机构已经介入调查,具体情况尚待进一步确认。”
汪天企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目光移向霍晏修,惊恐万分。
这就是霍晏修的手段。
不过动动手指头而已,就足以叫他焦头烂额。
股价下跌只是开胃菜,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监管机构的介入,这些年集团内的手脚可不干净,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
“霍爷,求求你饶了我吧,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无论将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话!”
汪天企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绝望,也不顾手指上的疼痛,从病床上爬起,“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趴爬到霍晏修面前。
没等他靠近,就被一旁的保镖像拎小鸡一样拖了回去。
他毫无形象地哭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但这件事是傅明廷指使我的,我也只是听令行事啊……”
旁边病床上的男子见状,吓得面无血色。
汪家那样大的权势都会落到这种下场,像他这种无名小卒,想要碾死他,岂不是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
情急之下,他滚到床下和汪天企跪在一起,“我也招,我也招,是傅……”
“艹,劳资就知道傅四那家伙一肚子坏水!霍哥,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再给他们一点身体上的教训?”
霍晏修眸都没抬一下,这里发生的一切和他好像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恹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消息。
终于,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刚刚还高冷不可一世的男人,微勾起唇角,从位子上起身,竟是要离开的样子。
“霍哥,你要去哪儿啊?这边事情怎么处理?”宋准紧随他身后。
霍晏修抬腕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也该到了。”
宋准还在状况外,“什么该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一群警察鱼贯而入。
为首的警察制服上有两条杠,他和霍晏修点了点头,出示逮捕令对汪天企道:“汪天企,你涉及多次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他人、非法买卖毒品、妨害药品管理、投放危险物质等多项罪名,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检察院能够签发逮捕令,便说明警方有足够的证据。
汪天企作恶多端,警方的人已经盯了他许久,但这人不仅狡猾门路也多,没有充足的证据给他定罪,警方也无可奈何。
但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不,这都不是真的,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抓我!”汪天企试图辩解,但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两名警察走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放心,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的人!”
那个跪在汪天企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关我的事,我没有下药也没有拘禁,我只是帮忙带个路而已……”
“带走。”
为首的警察下达命令,两人被警察带出病房,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宋准目瞪口呆看着一气呵成的操作,半晌只憋出两个字,“妙啊!”
又忍不住嘀咕,“霍哥,你都安排好了,还让我来盘问做什么?”
霍晏修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来,汪天企怎么放松警惕?”
听他这么说,宋准不禁挺直腰杆。
他霍哥说的对,这事缺了他还真不行。
嘴里还是谦虚道:“还是霍哥你给力,直接搞了汪家,没有汪家当靠山,汪天企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霍晏修敷衍地应着,他脚步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去处理,和刚才的矜贵淡定判若两人。
“霍哥,你去哪儿啊?怎么这么着急?”
“嗯,很急。”
他这么说,宋准反而更好奇了,“什么事比我们去喝庆功酒更重要?”
霍晏修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回去正好赶得上幼儿园放学。”
“哈?”
好在宋准反应快,很快就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爱情有这么大魔力的吗?
想当初他霍哥还对桑迟抗拒得很,现在就赶着回去洗当爹了?
“那傅四那边呢?他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霍晏修脚步没停,脸上却杀意凛冽。
他没说话,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宋准,还是一秒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放过?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