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巡言出必行,第三日,他只派了孙和前去渡口。
什么骚操作都没有,连“包吃包住”的横幅都没带,将孙和活脱脱变成了志愿者。
而他则带着魏延前去牛山,那边聚了两百多流民,诸葛巡得去看看,韩嵩安排得如何。
行走在迴水道上,诸葛巡遥指一片沃野,“文长且看,多好的田地,吾早晚必得之。”
魏延问:“主君,这是谁家田地?”
“蔡氏之田。”
魏延愣了一下,没说话,心道主君你可真敢想。
来到山庄,诸葛巡引荐黄叡韩嵩几人认识后,便让魏延与孙贵一同训练去了,自己与韩嵩讨论起流民安置的问题。
韩嵩边走边介绍,“居所内库房可安置大部分人,牛山村旧屋清扫一番也能安置一些,不会有一人露宿,两日合计人数二百七十六人,若按户算,足有一百二十七户,且大部为青壮,具体名册,嵩尚在登记。”
“德高费心了,钱粮所需,尽管支用,尽快令他们增加归属,融入此地。”
诸葛巡心想自己的百万家资应该能撑到八月粳稻收割。
提到钱,韩嵩眉心明显锁了一下,“主君,嵩有一事不解。”
“德高有话直言。”
“主君又是发救济金,又是包吃包住,却不将之私收为诸葛氏佃户,主君所图者何?”
诸葛巡一摊手,“这地都是租的,我才是佃户,佃户能收佃户吗?”
韩嵩懵了,你是佃户,我是什么?
当然,这是玩笑话,诸葛巡又道:“贫农依附豪强而事生产,乃利一人而损千家,如此损千肥一之事,巡焉能为之?”
“主君大义。”
诸葛巡笑笑,一部分是心里话,一部分是场面话。
人心可用,你得先收服人心。
所以嘴上功夫要有,但更重要的是给人以真正的生活体验,而不是一味压榨。
“还有一事,流民来历不清,素质参差不齐,需严加筛选,勿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主君放心。”
离开了山庄,诸葛巡一路都在思考,多出这么多人手,不可能都务农,得寻点事做才好。
要是能找到煤矿铁矿什么的就好了,要不……去开垦荒山?
……
南阳郡,太阳焦灼。
冠军县城外的密林中,绿意盎然,知了声烦。
张济一手拿着几张阔叶扇着,一边眺望着远处紧闭的城池,下属拿来一罐水,他猛灌一口,弹了弹长须上的水渍。
“文和,咱再不攻城,粮草难支呀,将士们催得紧呢。”张济对端坐一旁的贾诩道。
“蒯越已到穰城,不久必援冠军,将军半道击之,定可大获全胜,何须损兵攻城。”
“可粮草皆在城中呀,终归是要攻城的。”张济叹道。
贾诩捋了捋胡须,“先挫敌军,我军士气大涨,再一举攻城,冠军可破!”
张济点了点头,招招手唤张绣过来,“阿绣,清点兵马,我率军截杀蒯越,你择机攻城!”
“得令!”
穰县那边,蒯越盯着穰县县令,用手戳了戳舆图。
“张济军现在何处?”
县令苏钊面露难色,指了指舆图上的酂县,又指了指穰城以北的冠军县。
“依汝之见,张济军已分兵劫掠?”
县令连连摇头,“顺阳被劫后,便失去了张济军的踪迹,是有可能向这两地进军。”
蒯越一把扯开苏钊,大骂“废柴”,偌大一支人马,竟然也能跟丢了。
苏钊只能暗自叫苦,并非他没有派出骑哨,只是到处是南逃的流民,而且张济军行进极快,实在摸不清敌军具体位置。
蒯越当即命校尉骆青率一营兵马前往酂县,并交代不可与张济军交锋,遭遇即刻来报。
自己则引两营将士北上支援冠军县,冠军县乃是进兵宛县要道,不可不守。
进行途中,蒯越数次派出骑哨上前方查探,但一直没有张济军的消息。
穰县距离冠军县不到五十里,赶一赶天黑前便到。
骑哨带回消息,冠军城紧闭,没有任何兵马踪迹,不过城北有一片密林尚未探查。
蒯越感到一丝不安,张济军消失数日,可能出现在任何位置,蒯越想了想,下令轻骑先行,若有伏兵,也撤得回来,若张济军追来,正好严阵以待。
如此安排,无懈可击。
于是轻骑朝着冠军县狂奔,在距冠军县不远处,便被张济军哨探侦得。
接到消息的张济兴奋地披挂戴甲,整顿兵马,径直杀出密林,迎向蒯军,而张绣则引兵策应,伺机攻城。
不多时,双方骑兵遥遥相望,确认过眼神,是想要你命的人,蒯军轻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