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巡将帛书过目一遍,还好,不是噩耗。
是孙策败王朗,然后以自己任会稽太守,又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孙贲为豫章太守,又分豫章另置庐陵郡,以孙贲弟弟孙辅为庐陵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
同时开始招贤纳士,比较知名的彭城张昭,广陵张纮、秦松等人纷纷投效。
“孙策已成气候,势不可挡,无论刘繇还是叔父,皆危矣!”诸葛亮道。
“你去见使君了?”
“使君来召,兄长不在,我便去了。”
“使君可有说什么?”诸葛巡问。
“使君已命刘磐黄忠向江东进兵,同时命江夏黄祖引水军顺江而下策应,不过黄祖身负镇守江夏重任,断不会进入江东。”
诸葛巡扒拉出舆图端详起来,“孙策一时半会,还打不到西城,不过叔父之危,并非在刘繇孙策,而在于西城之内。”
“为何?”
“叔父粮草全赖西城豪强给予,而江左蛮垂之地,豪强最擅见风使舵,孙策势不可挡,席卷江东,各地豪强望风而降,西城豪强,焉能没有异心?”诸葛巡解释。
“不好,不管叔父能否想到,得通知他才行!”诸葛亮一边说,一边取过帛书,准备写信。
“告诉叔父,若事不可为,便放弃豫章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使君会体谅的……”
诸葛巡喃喃开口,诸葛亮奋笔疾书,书罢,诸葛巡便拿着帛书准备出去,临出门前却被诸葛亮叫住了。
“兄长,这信得派自己人送。”
诸葛巡一寻思,确实如此,可是,派谁去呢?
翌日,天刚蒙亮,诸葛巡是提前到了城门口等着城门开启的,他第一时间赶到牛山,召来了正在训练的魏延。
魏延也有些诧异今天诸葛巡来得如此之早,正准备行礼打招呼,诸葛巡却直接塞了一堆袋子给他,劈头盖脸一顿交待。
“这是吃的,里面有肉饼和烙饼,这是路资,足够到达豫章,这是舆图,路边标记好了,千万要细心,这份帛书,才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将之送至我叔父诸葛玄手中。”
魏延将包套在手里,将舆图和帛书塞入贴身衣物之中,正欲开口,诸葛巡又交待道:“二马互换,路途尽快,但安全第一,钱财无需节俭。”
魏延将东西挂于马背,翻身上马,望诸葛山庄看了一眼。
“文长放心,老夫人我会命人照看的!”说着,将树于一旁的长矛递给魏延。
魏延接过长矛,反手一别,回头道:“主君宽心,延定尽快送达!”
魏延策马而走,诸葛巡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事交给别人,他还真不放心。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吧。
诸葛巡心头忽升一股危机感与紧迫感,荆襄看似安定,实则依然危机四伏,随时可能卷入战火。
看来,一切都得加速!
区区二十部曲,太少了,或许等文长回来,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
刘表心情有些低落地在后宅闲逛,途径女儿私院时,忽然听见里面有劈砍声传来。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刘表板了一张脸,徐徐走进去。
未走几步,突然被一截木头绊住了脚,刘表眉头一蹙,轻轻踹开,然而木头一滚,却引起了刘表注意。
上面有字。
刘表定睛一看,顿时傻眼。
诸葛巡?
木头上赫然刻着诸葛巡的名字,被刮花了大半,是各种刀劈斧凿的痕迹,还有箭孔,刘表目光一扫,院中竟然还有十来块这样的木头,以及散落在地的十八般兵器。
发怔过后,是一阵沉思,阿璃什么时候知道诸葛巡的?
她这么刀劈斧凿的,显然很恨诸葛巡,诸葛巡对她做了什么?
“阿璃!”刘表担忧地唤了一声。
刘璃一听,一脚踹走了正在劈砍的木头,回头朝着刘表嫣然一笑,回道:“阿爹!”
然后她看到父亲正捧着一截木头。
“作何解释?”
刘璃一恼,持刀一指刘表手中的木头,正欲开口,见刘表连忙退后数步,刘璃转而丢了刀,上前搀住刘表。
“阿爹,他……他骗了女儿……”
刘表眉头顿时紧成一个川字,抓着木头的手狠狠一掐,脑中快速闪过许多种可能。
私定终身什么的事,刘表茶余饭后也听过不少,但私定终身后续还有负心欺骗的,那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的风行。”刘璃说道。
“什么?”刘表表示一时没懂。
“他骗了女儿的风行!”
刘表自然是知道风行的,因为是他送的,可这两人如何会扯上一個骗字。
“阿璃何时认得子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