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儿一阵娇羞,连声求饶。
“夫君,日上三竿了。”
“夫人还能下床么?”
蔡蔻顿时明白诸葛巡的意思,当即羞得将脑袋埋入诸葛巡怀中。
诸葛巡改变坐姿,仰靠在榻上,望着纱帐发呆。
“夫君在想什么?”
蔡蔻依偎上来,态度亲昵。
诸葛巡在想,心态这个东西,很奇妙,明明只隔了一夜,却是完全两种心境。
“为夫在想,往后岁月,每日一睁开眼,便多了一张嘴在等吃的。”
蔡蔻噗呲一笑,“妾身吃的很少的。”
诸葛巡轻揽香肩,掖过被角,将蔡蔻包得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
一时无语,就这么温存了片刻。
诸葛巡默默起身,拾捣着榻上榻下凌乱的衣服。
“夫人多休息,我去叫白露送点吃的来。”
依旧只露一個脑袋的蔡蔻乖巧点头,看着诸葛巡离去,她想伸手去取衣物,可一动,不适之感便令她躺了回去。
诸葛巡出寝屋,沐浴在廊道上的阳光下,不由再伸一个懒腰,却突然发现院中几道人影在看着他窃窃私语,还偶有窃笑。
一看就是诸葛兰带头的。
“你们聚在此处作甚?”诸葛巡皱着眉头,语气微微带着愠味。
这群人什么心思,诸葛巡心理和明镜似的。
见诸葛巡走来,诸葛兰带人一哄而散,从诸葛巡身旁跑开。
诸葛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露的手腕。
然后松开,道:“小白,给夫人去做点吃的。”
“诺!”
“阿兰,你过来!”
诸葛巡唤了一声,然后自顾走向院中桌子。
诸葛兰悻悻走来。
“兄长,何事?”
“坐。”
诸葛兰乖巧坐下。
“阿兰你看,为兄成亲了,三弟也成亲了,阿冬照看生意,一时无暇顾及,但是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诸葛兰眨巴着大眼睛,无言以对。
带头大哥,这下真的带头了。
“昨日来了不少荆襄士家子弟,阿兰有没有留意过?是否有中意的?”
诸葛兰继续眨巴着大眼,兄长这是在问,她有无有中意的?
婚姻之事,不历来是父母之命么,如今父亲不在,自然是听长兄安排。
她可从未想过能做自己的主。
诸葛兰沉默着,想了想。
“兄长以为与谁家联姻,对诸葛氏最为有利?”
诸葛巡略感诧异,没想到诸葛兰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
瞧兄长不说话,诸葛兰扫了眼周遭,好似接下来的话怕被人到,特别白露。
“诸葛氏在荆州立足未稳,大兄这么辛苦操持,阿姊也是终日为生意忙碌,就连三弟,尚未弱冠便娶了黄发黑肤的黄氏女,现在兄长也经受不住压力,妥协娶了蔡氏女,唯独我,尚不能为家族付出什么……”
诸葛兰顿了一下,然后又道:“若能为家族联姻,自是最好的。”
诸葛巡十分意外,平日与这个妹妹多是嬉闹为主,没想到谈起正事,竟这般认真。
还有,这是什么妹妹视角?
好似诸葛亮的婚姻是为了联结黄氏,诸葛巡的婚姻是为了联结蔡氏,不过都是家族利益。
诸葛巡眉头逐渐蹙起。
人三弟明明是自由恋爱,两家明明是喜闻乐见,喜结连理,怎么到了你那这么不堪。
也不怪诸葛兰,初到襄阳之时,她看到的是,诸葛巡与诸葛亮几乎日日夜夜在书房商讨如何立足荆襄的问题。
不过妹妹的觉悟,倒真是超乎诸葛巡的意料之外。
“阿兰,你不觉得,三弟与弟媳在一起,很快乐吗?”
“那为什么三弟娶了黄姑娘后,就去隆中居住了?难道不是因为那里离黄氏别苑更近?”
诸葛巡感觉自己脑袋裂开了。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女人的八卦之魂,都是一致的。
诸葛巡,诸葛亮和诸葛冬常年在外,诸葛兰带着红云和白露终日在家。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弟在她们眼里,估计成了后世说的凤凰男了。
自己呢?
方才三个人围在一起,正在八卦自己。
诸葛巡估计自己已经从一个为家族兢兢业业的中流砥柱快进到荒废家业、沉迷美色的庸碌之辈了。
“咳咳。”诸葛巡轻咳一声,“阿兰你也见过了,隆中乃诸葛氏根基所在,岂能无人坐镇?”
诸葛巡试图解开诸葛兰的困惑。
“那怎么不是大兄去?”诸葛兰有问就提。
这就说来话长了,诸葛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