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栋数百,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众。
而类似那蒯氏,蒯越反叛,蒯良只是做了切割,离开了荆州权力圈,而其经济利益,却并无多少削弱,蒯氏依然是荆州一等一的豪族。
只能说,这是皇权式微,地方势力极度强横的时代。
诸葛巡继续北上,再行十里,果真在前方碰见拒马挡路,而重重拒马之后,便是旌旗招展的曹军。
隔着老远,诸葛巡与徐庶瞧见曹军阵前文士装扮的青年。
“想必那位就是郭嘉。”徐庶指着道。
“看不清样貌,不过仪态应该是不错的。”
诸葛巡目测一番,两军相距也就两三百步,中间隔重重拒马。
“主君,是否即刻开始?”杨亮跃跃欲试问道。
“等等吧。”说着诸葛巡拍了拍自己的胸甲,又将悬于马背的盔胄戴了起来,随后引马上前。
杨亮与徐庶见状,当即跟上。
诸葛巡把握着距离,没有进入长弓的射程之中,但能听到声音的地方,冲对面嚷道:“前方可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听见,觉得奇怪,身旁人眼尖,对郭嘉道:“中间那位便是诸葛巡,其左侧是魏延麾下的杨亮,年纪轻轻颇有勇略,右侧姓徐名庶字元直,乃是颍川人。”
“倒是没想到,竟在此处碰上同乡。”郭嘉随口说了句,策马走近。
隔着重重拒马,拱手回道:“正是在下,不知诸葛府君,有何见教?”
诸葛巡一寻思,开口道:“久闻郭氏子弟皆精通律法,巡有一惑,想请教奉孝先生。”
“诸葛府君请说。”郭嘉还十分礼貌。
“身为臣子,欺君罔上,该当何罪啊?”诸葛巡扯着嗓子大声问喊,想让对方兵士都听见。
郭嘉何等聪慧,如何会不知道诸葛巡的用意,明为请教,却是在给他挖坑。
“欺君罔上,自是死罪。”
郭嘉朗声回答,他知道诸葛巡说的是曹公,不过这件事,自有公论,先前天子什么状况,现在又是什么状况,人尽皆知,他也早有说辞。
天子重归朝堂,重回宫室宗庙,重拾汉皇威仪,谈何欺凌啊?
“奉孝先生想必精于家学汉律,既知曹操所犯死罪,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呢?”
郭嘉正打算将组织好的语言朗声说出,好让对面的荆州军听听,曹操是如何代表朝廷正统的,然而不等他开口,诸葛巡却又抢先一问。
“哦——”诸葛巡用阴阳语调与徐庶说了一声,似在调侃,“奉孝先生也是掘堤害民之人,自然与曹操沆瀣一气了,倒是巡明知故问了。”
诸葛巡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削了郭嘉名声,将他定作恶人。
郭嘉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虽不是苛求名利之人,为曹操谋划,也常有不择手段的计谋,但这不代表郭嘉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就在他想着如何反驳诸葛巡时,诸葛巡的声音又传来。
“对面的弟兄们应该大多是舞阴之人吧,难道你们没听过曹贼的好名声吗?屠戮百姓,充作军粮,你们跟着曹操,莫非想尝尝乡亲的味道?”
诸葛巡直言传至对面,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正如诸葛巡与徐庶推断的那般,郭嘉率的几千兵,小部分是新募的,南阳最不缺没饭吃的人,投军一搏换口吃的是常有之事。
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是郭嘉说服舞阴豪族支援他的部曲兵。
无论他们是亡命之徒,还是混口饭吃,或是豪族附庸,他们共同点身份是南阳人。
诸葛巡这么振聋发聩的一句,差点令有些人当场吐了出来。
有人恐惧,有人担忧,甚至有人悔恨,至于缘由,他们心底才清楚,因为有的人,是真的知道乡亲的味道。
郭嘉见军心浮动,当即沉声喝斥:“莫被言语干扰,乱世之中,强者为尊,活命为先!”
被郭嘉一喝,曹军噤声。
郭嘉很清楚自己麾下是一帮什么人,诸葛巡妄图以大义说动,有些可笑。
“诸葛府君莫不是想凭三言两语,惹我军哗变?哈哈哈,只怕你喊破喉咙,也无甚作用,你还是想想,如何过了这道槛吧,哦,对了,还要顺便想想,怎么夺回比阳。”
末了,郭嘉还冲徐庶补充一句,“元直记得帮诸葛府君一起想想!哈哈哈!”
郭嘉放肆大笑,随后不理会诸葛巡,自顾退去,
后方曹军之中贯出一道道身影,手持长弓,开始搭箭。
徐庶见状,当即招呼诸葛巡撤开。
安全距离,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秘密武器呢。
这种场面,徐庶可见的太多了。
曹军张弓引箭,并未急着发射,显然是等着诸葛巡派人上去搬拆拒马。
徐庶忙道:“府君,听郭嘉之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