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取胜的话,等待他们的还有诸葛连弩。
以一当十算,徐晃哪还存在什么人数优势。
先前听闻徐晃急袭比阳,他还真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忧,现在回过神来,魏延倒真希望徐晃去啃一啃比阳县。
至少换位思考,魏延是不会让自己的义阳营去攻比阳这种城池的。
不是义阳将士胆小怕死,而是白给真是不值得。
主君的杀器,实在是太强了。
所以,魏延现在一点也不急,他要的,是将眼前这支曹军,彻底吃掉!
魏延眼中凶光闪烁,反握大刀拖在身后,勒马向前走出数步。
前列的义阳骑兵早就跃跃欲试,他们勒住战马,双腿施力,胯下战马纷纷嘶鸣,已在积蓄冲势。
“进攻!”魏延一声令下。
数百匹战马疾驰而出,各色兵器向前,兵士们齐声呼喊“杀”令,以壮军威士气。
施迟见状,未想到魏延军还能发起如此气势汹汹的进攻。
施迟自知己方不敌义阳营,可他不理解,这帮疯子真就一点也不急吗?难道要与他一换一?
难道比阳失守,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吗?
施迟的想法有些奇怪,但见此架势,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抬手中长兵,大声呼喝:“置之死地而后生!杀!”
下令归下令,施迟自己却没有率先冲出去。
而是刻意放慢速度,落于马后,敌我之势本就是此消彼长的状态,此刻施迟已不复激励将士时的状态。
两军再度冲杀在一起,义阳骑兵摆出冲锋之势,单手持长兵,一侧夹于腋下,同时身子低伏,以减少受击面。
魏延则选择长刀横扫,荡开指向自己的数根长柄,在错身之时,又以刀背和刀柄各击倒一人,随后收回长刀,再顺势辟出,差点将面前一曹兵直接连头带肩斩断。
前方左右各有一名曹军欲同时偷袭魏延,却被魏延身侧两名兵士化解。
魏延军看似冲得凶猛,但整体阵势却没有变乱,左右皆有友军相助,真可谓出入敌阵,左右逢源。
曹军原本想从与过去几次一样穿插过去,然而他们发现,这一遭,魏延的骑阵根本不给他们穿插的机会。
而是如一堵会反击的墙一般,密不透风地碾过来,就算他们击杀了一位义阳兵,后面的人也会立即补上缺口。
两相比较,曹军势弱,冲锋势头不断挫折,直至停止,甚至被击退。
曹军战阵开始大乱,就在此时,左部司马吴力率五百骑,从北向南,直接攻向曹军侧阵。
施迟见状大惊,心头大骂魏延。
是不是玩不起,千人级的遭遇野战,还排兵布阵。
施迟偏偏无计可施,魏延能分出兵马,他可分不出,别说排阵了,他现在连人都冲不出去了。
魏延一边厮杀,一边瞪着滚圆的眼睛四处寻找,最终在右前方阵中,瞧见了施迟的身影。
魏延大喝一声,大刀开路,途中多是无措又迷茫又混乱的曹军,见了气势汹汹的魏延,皆避之如恶鬼。
龚袭见魏延突入敌阵,当即大喊:“前部突进,策应都尉!”
令声即下,原本稳步推进的魏延军阵线,当即变为鱼鳞阵。
前部骑兵从中间惯出,死死咬住魏延身后,好似要将他保护在其中一般。
混乱之中,魏延军的变阵引发好大一阵动静,施迟见魏延直直地朝自己杀来,一边牙齿紧咬,一边紧拽兵器。
此刻他心中有两个小人,一个小人道:“失败已成定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退入桐水,后撤!”
另一个小人则跃跃欲试:“徐晃将军待某甚厚,众将士为某浴血拼杀,岂能弃之而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
“背水一战!”
数个念头转瞬而过,施迟迟迟无法做出选择,于是魏延的大刀替他选了。
魏延一刀劈飞施迟面前一人首级,刀身回舞,再度劈向他。
施迟一勒马缰,战马急奔向一旁,险险地劈开魏延的大刀。
施迟二话不说,以棍击打马腹,快速向后逃去。
魏延见状,将战刀换至左手,右手往马背一掏,摸出一把飞戟,直接朝着施迟投掷而去。
飞戟略有偏斜,没射中施迟,倒是插入马背。
施迟的战马一声嘶唳,朝着前方狂奔,魏延正欲拍马追赶,却见施迟的战马前蹄深陷,上方的施迟则栽倒出去。
原来是松软地到了,战马受伤失控,施迟难以左右,直接摔飞出去。
魏延见曹军已溃,当即大喝:“就地投降不杀,敢过河者,弓弩伺候!”
此时剩下的曹军约还有七八百人,大部分被赶到了桐水岸边的松软地。
被魏延这么一喝,他们竟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