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后军军阵,是甘宁那一方的呢。
董袭再看一眼前线,骑兵与长枪兵缠斗在一起,不停有骑兵借势一刀削开长枪兵的脖子,同时也不断有骑兵被不知道何处扎来的长枪捅落马下。
但更前方,有黄祖军的盾阵,骑兵失速,难以突破,若是后军顺畅,他们可以借势一举突破,但现在……
后军不但不在,反而有别人的“后军”在袭击他们。
“怎会这般?”董袭一声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当作决断,否则前军几百人拼光,也未必能取得什么战果。
董袭观察战场,他发现自己这边虽然失利,但凌操那却冲势不减,与邓龙厮杀,竟将邓龙驱至外围,凌操也直朝黄祖杀去。
董袭当即决断:“前军随我后撤,与后军汇合再战!”
话音落下,董袭勒转马头,向东而去,前阵骑兵也纷纷效仿。
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后军骑兵见董袭掉头,便以为是己方败了,纷纷学样,直接马头一转,折向东面撤了。
甘宁的阻断,让董袭军的传令断开了。
“混账,我说的是前军后撤!”董袭心里骂娘,但这就是战场的变数。
军令不通的结果,就是各自为战。
特别兵马越多,军令就越难传达。
有时候明明是十万大军,甚至数十万大军,却因一场小败的连锁反应,演变为一场十数万人的大溃败。
董袭见此,心知此战休矣,重整旗鼓,变成了溃败。
甘宁见状,也有些始料未及,我才刚刚杀到,怎么董袭军就撤了?
黄祖也恰好看到这一幕。
董袭军抽身撤去,甘宁数十骑从后军杀出。
很容易就因果联系了。
原来是甘宁杀到,才吓得董袭军胆寒直接撤了。
“壮哉甘兴霸!”黄祖大呼一声。
其余将士也跟着喊道:“壮哉甘兴霸!壮哉甘兴霸!”
甘宁一听,心头大悦,数年来,从未有今日这般高兴。
这是一种认同感,也是一种归属感。
他自益州随波逐流,被人利用、看轻,乃至唾骂,但最终,他还是找到了归宿。
想到黄祖将军的战时让马,见到全体将士的认同,竟让他这汉子眼中似有东西欲夺眶而出。
身后那三十八骑兵,又何尝不是这般感受。
然而战场的动容,往往只有瞬息。
凌操军杀穿邓龙军阵,直接冲击黄祖的军阵,此刻的凌操,浑身浴血,战意凛然。
黄祖回神,看着他,竟令他心头一颤。
凌操此人,勇武过人不说,还悍不畏死,一直以来都是江夏黄祖军的心头大患,这下雉县,便是被其硬生生死磕下来的。
一直以来,黄祖对其都十分忌惮。
没想到今日这人竟杀到了他眼前。
在黄祖的注视下,手持一把大斩马刀的凌操,面对盾阵,竟然生生劈开了去,其身后跟着的一群部曲也是一个抵一个疯狂,直接朝着盾牌飞踢,宁愿与之一齐栽倒。
其后更有无畏者直接杀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那场面竟有些骇人。
凌操大刀不停劈击,黄祖那些弓兵转过来的步军,根本连一合都挡不住。
黄祖一阵后怕,这凌操战斗凶恶,果然名不虚传,若这时加上董袭冲击他的阵势,此战必败无疑,就连他,恐怕也要命丧于此。
幸好甘宁扰乱了董袭军阵,幸好董袭弄巧成拙,整兵变成了撤兵。
感谢甘宁!
不对,要感谢诸葛巡贤侄,要不是他举荐甘宁,今日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祖可不认为,凌操杀了他,会让他留个全尸。
黄祖焦急之时,本能地望向甘宁,却见甘宁已率人驱马赶来。
“挡住他们!”黄祖大喝!
先登死士,是孙坚旧部一贯的传统,除了悍不畏死,也是配备了最精良坚固的铠甲,不然与送死何异。
与之相比的黄祖步军,除了少数盾兵,大部分是水军弓兵,要知道配甲,是会影响弓箭手发挥的。
两相交战的结果,那就是凌操长驱直入。
甘宁见此情景也是一惊,难怪邓龙这么快被其破阵,连城墙都啃的下来,区区邓龙,确实不够凌操看。
凌操杀得江夏的步军都有些不敢上了。
如此进击速度,竟让甘宁有种拍马难追的感觉,而且他与黄祖之间,还隔着不少兵马,而非一片空地。
“兴霸,用弓!”
身侧一名兄弟连忙叫道,显然看出甘宁想去援黄祖。
甘宁下意识地向后伸手取弓,却摸了个空。
马背上空空如也,只有舒服的毛垫。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