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葛亮与黄月英去祖宅的路上,诸葛亮发现今日安陆城中的气氛有了异样的变化。
肉眼可见的战争阴云,不少人皆持械配甲,背着行囊往城外方向走。
“黄公大概是已经开始筹备了。”诸葛亮淡淡道。
黄月英坐在车中,秀眉微蹙,“夫君,可以在江夏打造诸葛八牛弩吗?这东西对船只应该有很大杀伤。”
黄月英这么问,是因为诸葛氏当家的,是夫君的兄长诸葛巡。
诸葛八牛弩虽然她也有出力,可她现在也是诸葛氏的人不是,而诸葛八牛弩是诸葛氏的最强杀器,自是不能轻易外传的,即便是黄氏。、
谁知诸葛亮笑笑,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我已与兄长商量过此事,兄长说,黄氏之事,便是夫人之事,而夫人之事,便是诸葛氏之事。”
黄月英眉目舒展,“兄长真这么说?”
诸葛亮点点头,“兄长不擅交际,但一直以来皆在为我等弟弟妹妹考虑,此次倒是难得他亲自跑一趟安陆。”
黄月英露出一丝困惑。
“兄长真是奇怪,明明整日忙得晕头转向,为何还能设计出诸葛八牛弩这等构造呢?还有打稻机,龙骨翻车……若是兄长沉下心专研,或可成一代大家。”
“那我与阿姊阿弟怕是要饿死了。”诸葛亮笑道。
俄顷,马车到了黄氏祖宅,夫妻俩见到了黄祖。
仅是相隔一日,诸葛亮竟发现黄祖气色竟然好了一些。
果然,情绪是疗伤圣药,多好的听的吊唁与安慰,也不如一句“敌人好死”来得振奋人心。
“贤侄来啦,兴霸已经将消息告知于你了吧。”黄祖开门见山道。
诸葛亮躬身见礼,旋即点头肯定,“甘校尉已告知在下。”
“子谦离开之时有言,‘舍弟才思敏捷,甚于其兄’,故而请贤侄来参谋一二。”
诸葛亮没想到兄长离开时还说了这些,应该是兄长怕自己待在异乡不受待见,想让黄祖更加重视自己。
兄长可谓用心良苦。
诸葛亮谦虚一句:“兄长望弟成龙,黄公不必介怀。”
黄祖自然知道这是自谦,于是问道:“孙策重伤,恐命不久矣,吾欲趁此时与汉升水陆并进,我夺柴桑,汉升进兵南昌,贤侄以为如何?”
诸葛亮自谦归自谦,当黄祖问起,他还是认真思量起来。
黄祖问话数息过后。
“黄公,战端一开,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考虑何种策略进攻之前,当慎之又慎地考虑另一个问题。”
“是何问题?”
“打是不打的问题。”
黄祖眉头一蹙,这还要想么,他无时不刻想出征。
诸葛亮似乎觉得表述不太准确,于是纠正道:“是何时打的问题,也便是开战时机。”
“贤侄以为此时并非开战良机?”
“亮有一言,黄公听后再作决断。”
黄祖作倾听状。
“孙策此时遇袭,颇为蹊跷,先有传闻中的江东豪族吴郡相聚,又有江夏下雉孙氏的背盟之举,孙策在此时遇袭,恰恰坐实兄长先前猜测。”
黄祖眼露好奇之色,“子谦有过猜测?”
“早在数年之前,兄长便预料孙策过于刚直,难以与江东豪族同气连枝,经此番变故,恐怕江东与孙氏,即将易主。”
“易主?”
“兄长所猜,正是孙策之弟,孙权。”
黄祖若有所思,“江东既有此番变故,岂不正是我方进军之时?”
“尚不确定。”
黄祖不解,又问,“为何?”
诸葛亮笑笑,反问一句,“黄公可还记得,使君初到荆州之时。”
黄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眉头皱起。
刘表初来荆州,这与江东有什么关系?
黄祖不解,不耐烦道:“贤侄,你就直说吧。”
身旁的黄月英也搡了诸葛亮一把,示意他别吊着伯父胃口了。
“昔日使君初到荆州,荆襄各家出谋的出谋,出钱的出钱,出兵的出兵,短短时日,便助使君坐稳南郡,黄公可还记得当时情景?”
被诸葛亮这么一提醒,黄祖好像懂了。
当初荆州大小豪族各据一方,内斗不断,且各地遍布宗贼,盗匪,弄得各家也都焦头烂额。
不光这些,当初还有南阳袁术,正对南郡虎视眈眈。
这时,刘表来了。
荆州各方力举刘表,出钱出人,不光对内肃清了南郡各种宗贼盗匪,而且还团结在刘表身旁,一起对付袁术派来的孙坚。
也是在襄阳一战中,黄祖所部射杀孙坚,与江东孙氏结下杀父之仇。
黄祖懂了。
江东如今的情况,正好似昔日之荆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