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的挑,长戟的倒钩,不仅可以长距离杀伤敌人,也可以处置没有烂透的城门,以防堵塞。
而其中人数最多的持刀者,才是真正的突击手。
手中大刀,皆是百锻利器,是全部章陵军中,最锋利的尖刀。
宋同也发现了这支攻城兵的不同之处。
他们不用攀城梯,而是选择硬冲城门。
宋同纠集了大量守军,趁着时间空隙随意拉了一些拒马杂物拦在城门口。
其内长兵在前,数十成百的长枪长矛对准了城门,必将来犯之敌捅成刺猬,射成刺猬。
长兵之后是弓弩穿插其中,皆严阵以待。
雪花纷纷扬扬,不大不小,但手持兵器的兵士,却感受着彻骨的寒。
裸露在外的手,冻得通红发紫,甚至溃烂。
但与生死之战比起来,这些“芥藓之疾”便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城外传来清脆的铁甲碰撞声响,时而凌乱,时而凑巧齐整,城头上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一场大动静。
终于,狭小的城门视野中,终于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是茫茫雪中,全身覆盖银甲的兵士。
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密集的箭矢自城门外激射而来。
铁甲兵连手臂也带甲,掰动连弩手杆的动作略显笨拙,索性这种操作极为无脑。
双方间隔仅有一座城门,一二十步距离,数十矢齐发,对棘阳守军造成不小的杀伤。
最前面的长兵立即倒下一片,棘阳守军的弓弩手当即开始还击。
一时间,双方箭矢在城门间来回穿梭。
箭矢打在章陵军的铁甲上,大部分伴随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偏斜、散落。
寥寥数支力度与角度俱佳,箭头勉强洞穿铁甲,却无法继续深入,难以造成杀伤。
诸葛亮与黄月英在这铁甲上花费的心思,可一点不比诸葛八牛弩少,岂能被普通弓弩随意射穿。
铁臂一挥,随手将插在铁甲上的箭矢打落,铁甲连弩手继续射击,很快将十支弩箭倾泻一空。
密集紧促的箭矢令棘阳守军猝不及防,前阵的枪矛手与弓弩手伤亡惨重。
两军阵前很快多出上百道尸体。
连弩矢尽,铁甲们纷纷将之置于地上,旋即拔刀上前,涌入城门。
就在这时,一阵“呜呜”声响起。
三十支巨矢,无一射在城头之上,而是尽数倾泻入城。
巨矢斜从天降,其中十余根没入密集的棘阳守军之中。
“欻欻欻!”
三三两两的守军被钉死在地上,身上甲衣稀烂,混着模糊的血肉四溅开来,煞是骇人。
宋同双眼圆瞪,心头骇然。
这個章陵太守用的是何手段,有比人还长的破城巨弩,还有方才那一阵如雨点般密集倾泻的弩箭,现在还有这等从天而降的,杀伤力巨大的箭矢。
他是刺猬么?怎么这么多箭!
经过强弩数轮冲击,铁甲兵士已杀入阵中,双方兵士撞在一起,短兵相向。
与密集挤在一起的棘阳守军不同,章陵的铁甲突击兵显得有些从容。
甚至连劈砍,捅刺的动作都显得很有章法。
宛若每一人,都是同样的动作,每一击,皆是全力以赴。
更要命的是,宋同发现他们的铁甲强度,远超自己想象。
先前箭矢不入,现在短兵相接,鏖战在一起,竟也很难破防。
这还咋打?
宋同心生绝望,此门难守,此城难守。
宋同心念一动,朝后退了数步,摸到自己的马,旋即大喝:“尔等守好此门,我去搬些救兵!”
说罢,宋同勒马朝城中疾驰而去。
主将一失,棘阳守军仅仅坚持了片刻,阵势变得混乱不堪,随着章陵铁甲不断入城,渐渐杀入棘阳守军军阵。
守军愈发混乱,阵中兵士甚至有些找不着北,因为战斗渐渐从他们前面,进行到了他们侧面。
铁甲兵拿下城门,清理出通道,更多的兵马开始鱼贯而入。
魏延远远盯着,只见城头出现数人,一刀斩落“宋”字旗,一面“诸葛”旗帜,立于城上。
魏延微微一笑,旋即转身回营。
营帐再度被掀开,又一阵冷风灌入。
诸葛巡瞥一眼帐门,这才过去半个时辰吧。
“结束了?”
魏延走进,“已插旗棘阳,不过全面收服,尚需几个时辰。”
“文长辛苦,来烤烤火,刚添的炭。”
魏延看了眼火红的炭盆,几步走了上来,将冻得通红的手伸出,在边缘取暖。
诸葛巡收回手,互踹在袖兜里,将盆火中间让给了魏延。
“新式攻城序列首次实战,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