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死。
吴景也一直跟随孙坚作战,孙河也是舅舅长,舅舅短地喊着他长大的。
孙河死了,吴景的难过,也不比孙策少。
只是如今江东这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体会到当初姊婿孙文台的难处了。
回到营中,吴景还未落座,便有一人急步而来。
“将军,庐江急报。”
吴景取过,将帛书一扫,上面的信息不由令他眉头紧蹙,牙齿紧咬。
信中内容赫然是:程普进军江夏失利,蒋钦冒险接应,遭黄祖水军埋伏袭击,损失战船十五艘,兵士千余。
吴景一阵头痛,“嘭”地将信卷狠狠甩出。
“贼老黄,何时变得如此善战了!”
···
诸葛亮驻足仰头,看着架在城门头上的巨大木牌。
这牌子是整一块木切成的,久经岁月,已被日晒雨淋得发白。
但其上方阳刻而出的“南昌”二字,却分外清晰。
南昌城内,三道身影大剌剌地朝城外走出,相互呵笑与攀谈。
“兴霸,你说得可是真的,程普韩当当真在江夏吃了败仗?”黄忠一边走,一边追问。
“军报昨夜方至,如何有假,这也是诸葛先生之计!”
“哈哈,我倒想快点见见这黄氏佳婿,毕竟吾也姓黄呀!”
边上刘磐也接了一句,“我倒是见过诸葛大先生。”
黄忠与甘宁错愕地看着刘磐。
“我说的乃是先生之兄长,诸葛子谦。”刘磐解释道,不解释他们还以为说的是诸葛玄呢。
“诸葛子谦,我倒是也见过一面。”黄忠说着,然后开始揣摩,上回见是什么时候来着的,是见了一个,还是见了一双呢?
说话间,三人已步出城门,看见门外一行银甲兵士,最前面赫然立着一位内着儒衫,外披鹤氅的少年。
正站姿笔挺地仰头观摩南昌城头。
“兴霸见过先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甘宁率先上去行礼。
因为是黄祖部下校尉,加上诸葛亮特殊身份,甘宁对诸葛亮的礼节十分隆中。
如此倒令黄忠与刘磐有些不知所措。
黄忠与黄祖乃是同辈,依礼应该是诸葛亮先给他见礼。
而刘磐身为刘表从子,又是一方统帅,自有几分傲气在,诸葛亮毕竟是一少年。
两人踟蹰间,诸葛亮已是回了甘宁礼,落落大方地朝着两位见礼。
“诸葛亮见过两位将军,大名如雷贯耳。”
黄忠与刘磐讪讪一笑,对视一眼,一起上前扶了把诸葛亮,以作回应。
“诸葛先生,请移步郡府叙话。”刘磐嬉笑着说。
两人先行,甘宁紧随其后,黄忠则立于原地,看着走近的银甲部曲,不由啧啧称奇。
这是黄氏派来保护诸葛亮的部曲?
昨夜来南昌的军报之中,黄祖已说明诸葛亮来意,所以今日三将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诸葛亮一入郡府,迎接他的便是一场筵席。
他朗笑着,回身致谢:“三位将军太过客气了。”
黄忠干脆也以先生称呼,笑答:“我等请先生吃席,先生带我等打胜仗!”
“哈哈哈!”刘磐甘宁齐笑。
酒肉开场,宴中气氛自是绝佳,加上诸葛亮身份特殊,三位将军皆以礼相待,诸葛亮浅饮几觞,有些恍惚。
他望着上方空空如也的主席位,不由想到了叔父诸葛玄。
想必以前,他就是坐在上座位置的,宴请宾客的。
诸葛亮双手悠悠举觞,倏然对向主位,旋即一饮而尽。
邻席黄忠见状,眸光闪烁,透过诸葛亮的举止,他自是看出诸葛亮在致意死去的长辈。
郡府大堂依旧,他的叔父,曾经的郡守,却已然消逝。
黄忠不由想到自己初次来豫章援诸葛玄之战,后二征西城,杀光了起事的豪强,如今,更是夺回了南昌。
“先生立足于斯,胤谊大仇得报,恶气出尽,泉下有知,亦会欢欣!”
黄忠宽慰着诸葛亮,也举觞对着首座敬酒。
刘磐与甘宁也效仿此举。
诸葛亮放下漆觞,一一拱手谢过三人。
随后,他倏然起身,给了身侧之人一個眼神。
后者领会,当即走向堂中,在地上摊开一份舆图。
随后诸葛亮上前,不太有形象地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还是在隆中田里劳作时,跟兄长学的。
甘宁率先凑了上去,黄忠与刘磐也接连上前,捋了捋裾摆,学着诸葛亮模样蹲下。
四道目光齐聚舆图,只见舆图上从南至北,从长沙醴陵,经豫章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