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担忧,等船再行一程,在船队的东面,甘宁终是看到了水面上的点点事物。
除了大小不一的黑点,还有点点火光与升天的烟柱,毫无疑问,那就是战场。
“险些擦肩而过,速向战场靠拢!”甘宁当即下令。
而在甘宁所眺的战场上,正好是激斗连连。
艨艟与艨艟挨在一起,船舷合并,双方仅是隔着一条围栏,相互顶盾预防,相互对射箭矢。
有杀伤用的,也有射船的火矢,更甚者,直接将备好的火料陶罐,直接抛到对方甲板上,然后扔一道火把,燃起一片熊熊烈火。
也有艨艟撞上了楼船,高耸的船身宛若城墙,艨艟上的人不时抛出铁钩,向上攀爬。
而楼船上的江夏兵,则更简单粗暴地朝下射箭,或是直接给绷直的绳子来一刀。
有人远攻,有人登船,也有人本着得不得就毁掉的目的,凿船放火的都有。
相比陆战的血腥,两军水战则多了更多的心机,双方船只挤压在一起,像是一片木制的湖心岛屿。
如此作战,江夏军凭借楼船高度,优势占尽,自然不会吃亏。
但逐渐陷入焦灼的战事也让他隐隐担忧起来。
若是后方的朱治军再追上来,自己恐将陷入重围之中。
黄祖不是害怕激战,仗着优势,来再多的江东兵,也不都他们杀的。
黄祖担心的是,失去机动能力的楼船,很容易遭受火攻。
若是一把火将水军主力付之一炬,这個代价,江夏水军承受不起。
即便胜了,也承受不起这惨胜的代价。
不曾想,江东军此番,竟然是冲着玉石俱焚而来的。
“黄公,战况逐渐焦灼,若后路被堵,于我军不利。”部属提醒道。
“报——禀黄公,朱治军已进入我军射程之内。”
“先杀眼前之敌!”黄祖强调下令。
他清楚地知道,大黄强弩对朱志军那些东西,造不成太大的杀伤。
因为数量太多,他们根本无所谓。
而且水面上,远射的准确度并不高。
黄祖脑袋探出船舷一看,旋即收回,暗骂一声:“鼠辈,真乃跗骨之蛆,纠缠不休!”
黄祖心生一丝冲动,还有一法,那就是江夏军放弃高位优势,主动杀出,杀人夺船,区区蒋钦这些人马,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如此一来,代价也不低。
就在黄祖犹疑之间,忽有一道身影窜上护栏,提刀杀向黄祖。
黄祖眉头一皱,身旁部属更是眼疾手快,一刀迎击上去,直接将那江东兵的脸都划成两半,伤口自额头贯至喉咙。
“此地危险,黄公先回舱吧!”部属劝道。
“混账,大战在前,某焉能避战!”黄祖喝斥一声,当即拔剑。
见有一铁钩抛上围栏,旋即绷紧,显然是有人在往上爬。
黄祖当即出剑,轻巧的刺入绳间,顺势一拉,绳索顿时崩断。
“勿要管我,且去杀敌!”黄祖喝道,又是抬手斩出一剑,斩断一根绳索。
“呜呜呜……”
忽地,一道低沉的号角之声自远处传来。
黄祖与部属们循声望去,只见西方水面之上,一支水军正向此处而来。
“又来一军?”黄祖面色凝重,西面现在没有出现的,也就是太史慈军了。
这时,部属却惊喜道:“黄公,你听这声音,是自己人!”
“呜呜呜……”
黄祖皱眉一听,果真是己方军号,会是谁呢?
甘宁!
黄祖眸光一亮,大笑道:“吾之兴霸来也!”
话落,一道身影攀上,就地一滚,滚到黄祖脚下,正欲出手,却被黄祖一剑捅穿心窝。
黄祖手脚并用,一脚踏住江东兵持刀的手臂,抽出剑朝其脖颈精准一刺。
动作行云流水,犀利无比。
不等他收手,又有两道身影攀爬上来,攻向黄祖,却有数名黄祖部属一拥而上,将两人刮了数刀,撞下楼船。
一名部属朝下一探,只见下方站了数十人,等着攀爬。
“黄公,他们好似发现你在此……”
话音未落,一根箭矢射来,贯穿那名部属喉间,其人当即栽倒下去。
话说一半,黄祖也是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江东军来势汹汹,显然就是冲他来的。
得知情况的黄祖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朝下大喝一声,“黄祖在此,鼠辈尽管放马过来!”
随后,黄祖后退数步,被一众亲卫拱卫而入,准备大战一番。
不料,城下却突然没了动静。
“咚咚咚!”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一名部属一探,大声通报道:“黄公,他们在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