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该不会还不知道柴桑之败吧?”
真是要命。
“我说了,伯符稍有起色,不能受刺激,蒋钦败了,朱治败了,太史慈败了,你叫我如何向伯符开口,这不是害……”
吴景言辞激动,稍一侧眸,瞥见门内立着一人,由孙权搀着,顿令他闭嘴。
徐琨见状,当即迎上去,“表弟,你怎么起来了。”
“舅舅,汝所言,当真?”孙策发问。
吴景上前去搀孙策,却被孙策一步退开,眸光怒视吴景,一字一顿道:“吴将军,汝可知隐瞒军情,该当何罪!”
“伯符,你先去躺着,此事等公瑾到了,再从长计议。”
孙策眉宇间露出一丝狞色,泛白的嘴唇一咬,看上去极为难受。
几人见状,当即要去扶孙策,却被孙策连带孙权一把甩开,“子义何在?”
吴景犹豫再三,还是如是说道:“子义兵败被俘,听说,已降了黄祖。”
“一派胡言!”孙策大骂,“子义与我乃是兄弟,黄祖于我有杀父之仇,子义焉能背我投……”
孙策身形踉跄,言辞激动,随后整道身形一挫。
“噗!”
一抹殷红凌空喷出,孙策怒目倒下,徐琨眼疾手快,一把将孙策扯了回来。
吴景上前,与徐琨一道将孙策扛起,同时忙道:“权儿,快去请张先生!”
宛陵街上,数道身影快速行进,直朝城中一座府邸而去,为首乃是一位儒衫青年,其后几人皆是甲胄伴身。
来人正是周瑜一行。
几人自庐江而来,可谓风雪兼程。
孙策太久没有消息了,若是寻常时候,或许可以拖延一二,但如今是败军之际,将士军心浮动,急需有人主持大局。
否则,士气随时可能瓦解,甚至发生哗变。
几人鱼贯而入,周瑜一眼见到了面色焦急的徐琨。
“主公呢?”
徐琨目光扫过众人,旋即开口:“主公刚闻豫章之败,气血攻心,吐血昏厥,现在尚神志不清,几位还是等等吧,先进来吧。”
徐琨让开一条道。
“主公病情,已恶化如斯?何不早报!”周瑜脸上满是愠色,声音依旧压得很轻,生怕吵到孙策。
“我也是刚刚知晓。”徐琨无奈道。
周瑜双眸一闭,面无表情地垂手而立,再无半分往日意气。
“公瑾勿虑,主公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鲁肃宽慰道。
程普一言不发,只是摇摇头。
良久,吴景带着张机从内屋走出,几人顿时迎了上去。
“先生,伯符他怎么?”
张机轻叹一声,“孙将军强撑到现在,全仗体魄强健,心志坚定,然内伤未愈,又再度气血攻心,恐怕……唉。”
“万请先生再想想法子!”
周瑜说着躬身一拜,鲁肃程普也效仿躬身。
“将军切莫多礼,张某不过一介行医,若有办法,自不会见死不救,实在是回天无术,孙将军需要静养,尔等还是少些打扰为好,告辞。”
周瑜鲁肃目送着张机离开,长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