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非……”刘备欲言又止。
诸葛亮纠正道:“刘府君,兄长说黄巾平了,那便平了。”
刘备也不是质疑什么,只是实在难以置信,被诸葛亮这么一怼,他只好尴尬地看看自家三弟,云弟。
“黄邵已死,刘辟已降,何仪何曼兄弟被斩,还有一个龚都,逃去了颍川,如此还不能说明黄巾已平吗?”为了让刘备打消疑虑,诸葛亮又仔细解释一番。
刘备讪讪一笑,冲诸葛巡道:“先生,如此,备倒来得迟了。”
诸葛巡摆摆手,摇摇头。
“玄德兄,平黄巾易,治其乱难。”
他倏然起身,走到悬着的豫州舆图旁,手指汝南。
“黄巾虽平,可汝南却饱受其荼毒,百姓生产不振,郡县治理紊乱,大族各抱侥幸,如此群情不安,玄德兄身为豫州刺史,焉能坐视不管?”
刘备认真地看着舆图,脸上若无其事,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豫州刺史,从他先败徐州,再败小沛之后,他就再也无脸提这个身份了。
莫说豫州各郡被他人把持,仅是其中黄巾,就不是他这小千兵马能搞定的。
再者,汝南名义上,是袁氏的地盘,别说是他,就连兵强马壮的曹操,孙策,都在这个地方相继折戟。
这就是基本盘的含金量。
路上的野狗可能都是姓袁的,路过会冲你吠几声。
现在却不一样了,最被人忌惮的黄巾,竟然被先生以一己之力而平,其中曲折,实难料想。
但刘备很快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进军汝南,乃至豫州的良机。
正如诸葛先生所言,豫州需要他,而他也刚刚好需要豫州。
这个时候,诸葛先生又为他铺好了路。
刘备看着汝南,眸光焕发灼灼,进取之心,不加掩饰。
“先生之言,令备顿开愚鲁,平黄巾易,治其乱难,备愿助先生夺下汝南,拨乱反正,还百姓一个清明。”刘备拱手道。
诸葛巡朗声一笑,“玄德兄说得哪里话,巡乃章陵太守,又不是汝南太守,汝南乃至豫州,玄德自去,不必多疑。”
想着,诸葛巡又补充一句。
“不过巡有言在先,汝水以南这十县,于巡有大用,巡已在此开设新区,推行新政,若是玄德取得汝南,还望将这十县,暂借于巡。”
刘备一听,以他再沉稳不露声色的性子,也还是微微有变。
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
借地借到他这个光杆刺史身上来了,连他自己都是借刘表的地暂居,如何能让他借给诸葛巡地。
何况这乱世之中,土地人口皆是能者得之,诸葛巡平定黄巾之乱,继而进军夺取整个汝南,也没有任何人会质疑。
甚至于这个时候的曹操,也会抛开成见,假天子权威,给诸葛巡封侯拜将,以昭告世人,天子都许。
刘备眉头微蹙,“先生莫非是与备说笑?”
“此乃肺腑之言,玄德兄勿疑。”
“先生既已平定黄巾,取汝南亦是顺其自然,备远道而来,正是为助先生,请先生勿疑。”刘备再度拱手。
诸葛巡觉得和他说话好累。
这时,一直旁听的诸葛亮听出了两人的“谦让”,他知道兄长更中意南方的土地。
因为南方水田改造之后,不仅产量大幅提升,甚至可以一年多熟。
这是中原地区始终难以赶上的。
所以兄长将汝南让给刘备,是真心的。
至于淮汝十县,诸葛亮明白,这是兄长与他的新政试验区域,是一块地位超然的区域。
甚至刘表那,都打好了招呼,不许干涉新区新政。
选择淮汝,仅仅是为了给边界地的月水寨增加战略纵深。
倒是兄长这个“借”的说法,有些有趣。
“刘府君,家兄志不在汝南,只是不忍看汝南百姓困苦,希望刘府君好好治理,别无他意。”
“再者,刘府君莫不是忘了与兄长之约,共赴庐江。”
听诸葛亮说了两句,刘备顿时明朗,他来此地,实乃为了接下来的庐江之战。
诸葛先生何其豁达,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需要虚与委蛇,倒是他多疑了。
他若要取汝南,直接就取了,何必接着助战的名义将他请来此处呢?
先生之举,何其真诚。
刘备心中惭愧:刘玄德啊刘玄德,莫不是见多了虚伪,你已识不得真诚了吗?
“小先生之言,令备茅塞顿开,是备唐突了。”刘备诚心受教。
“无妨无妨,此刻汝南正人心惶惶,玄德此时介入,安抚民心,正是时候,钱粮方面,若有所需,尽管开口。”诸葛巡道。
刘备心头一酸,惭愧更甚,他当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