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笑答:“兄长只需回,再等三日。”
“为何要等三日?”诸葛巡不解,“三弟还是与为兄说说这后续计划吧。”
见兄长追问,诸葛亮也不卖关子。
“兄长,二兄走前留话,务使诸军小心七星军,其实江东军虽撤,其视线却始终在此地,我等攻得越快,他便越忌惮,越不容易上钩。”
“所以三弟在等,其实是等江东军?而非伍登?”
诸葛亮却又摇头,笑容满面。
“既等江东军,亦等伍登。”
“等伍登什么?”
“兄长,弟已命人在鬲县内广传兄长事迹,若那伍登无甚王霸之心,归顺兄长,是其最佳选择,尤其当他知道有刘辟故事在先。”
“这也行?所以三弟是在等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
诸葛亮点点头,补充道:“既是给足其时间考虑,亦是随时间传播,更多七星军知道兄长事迹,心生向往,若人心可用,此事可成。”
细呀!散布消息还给足时间发酵彻底,不愧是你啊三弟。
不过诸葛巡还是有疑问,这与江东军何干?
难道周瑜前脚派诸葛瑾讨还韩当的遗体,后脚就派人来袭击他?
虽说兵不厌诈,但这种行径,也太不讲武德了些。
“三弟觉得江东军会来?”
“兄长,六安一战之结局,恐怕已能让江东军放弃固收舒县了,或许城外野战,或依托计谋而战,更符合他们想法。”诸葛亮解释道。
想来也是,六安吃了这么大的亏,周瑜断然不会在舒县坐以待毙,诚如三弟所料,派诸葛瑾前来讨还遗体,恐怕另有其用意。
这个用意,或许就在鬲县战场。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这天,魏延的大营外出现一人。
身着半甲,腰配环首刀,走向营门的兵士。
“两位兵哥,在下伍登,求见魏延将军。”
营卫一听对方自称伍登,诧异地多看两眼,然后快速去通报了。
不多时间,伍登便被迎入营中,他好奇地东张西望,观察着兵士的状态。
随后见到魏延,他打量几眼,心中不由“啧啧”,真如老二所言,果然是威猛之士,难怪能撵走江东军。
“伍将军,叫魏某好等呀!”魏延笑道。
伍登一怔,“魏将军知道在下要来?”
魏延摇头,“是诸葛太守预判在先,七星军多为庐江百姓,一直以来饱受豪强与官吏欺凌,如今诸葛太守赶走江东军,将矛头指向庐江豪强,七星军难道不欢迎诸葛太守的到来吗?”
说罢,不等伍登开口,魏延突然起身,一把抓着伍登手臂,往帐外走去。
“走,去看看诸葛太守给将军的见面礼。”
魏延彻底掌控了节奏,伍登被动跟随,来到一座巨大的军帐前,掀帘而入。
伍登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堆垒如山的粮袋,以及一箱箱开着的铜钱,眸光都有些涣散了。
就在不到一个月之前,他的人还在各种收集吃的,什么野草根,树皮,就为了能多一人挨过严冬。
“魏将军,这……”伍登不知说些什么,“这,都是诸葛太守替咱准备的?”
魏延点点头,又纠正道:“应该说,是替七星军全体军民准备的,抑或是说,替庐江百姓准备的,诸葛太守来了,庐江就太平了。”
伍登前脚还惊诧于诸葛太守的预判,后脚又被其这么大手笔所震慑。
若说他来求见魏延时,心中还有忐忑,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然打消所有疑虑,决计归顺了。
“魏将军,能否替在下引见诸葛太守。”
魏延爽快一笑。
“伍将军不如在营中稍待,诸葛太守,正在来此路上。”
伍登心中诧异更甚,恍惚间,诸葛太守竟给他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回想起来又有一丝侥幸,看来他和老二做了正确的选择,若选择对抗,恐怕韩当就是他们的下场。
伍登连忙拱手,“伍某不过大别山中一樵夫,不敢当将军称呼,看在伍某虚长几岁,将军便以老兄相称吧。”
魏延听罢笑意更甚,没有丝毫架子地称呼道:“伍老兄,实不相瞒,魏某也曾是南阳樵夫,幸得遇见诸葛太守,方有今日成就。”
“伍老兄若不想归居田园,亦可追随主君,做一个造福百姓的有用之人。”
“将军所言当真?”
“樵人不诓樵人。”魏延道。
两人相视,旋即大笑。
“哈哈哈!”
自此,伍登连对未来的担忧也尽数消除,踏踏实实地等在营中,同时派人传话给鬲县老二,称他无事。
半日后,诸葛巡一行到达营地,魏延顿时将这好消息细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