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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孙权是个聪明人,很擅长权衡。
若是孙策为主时,哪怕属下犯错,他也不该认错,这会有损权力的威严。
但他不同,他是继兄之遗志,若是他代兄认错,不但不折损孙氏权威,江东百姓还会称他有担当。
而替兄长旧部担此责任,了结此事,也能收拢将心军心。
代价,不过是他个人的脸皮而已。
孙权现在突然觉得这个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再看诸葛瑾时,孙权脸色已经转为和善。
“子瑜短短时间,便达成如此成果,当真劳苦功高。”
诸葛瑾拱手,“皆是属下本分。”
“容吾想想。”
孙权说着沉默,思忖再三,打算接受提议。
“此番,就如此终了吧,若能以吾之颜面,换回江东数万将士,吾愿为之!”
“主公英明,属下这便回皖口,答复黄祖与家兄。”
孙权又一想,既然要逢场做戏,不如趁着观众多的时候。
若是在江东将士回江东之时,他们的主公因他们的失利,为挽救他们的性命,折损颜面,为敌祭灵,想想也自惭形秽吧。
知耻而后勇,或许此番战败的士气问题,也能借此事解决。
孙权算盘打得噼啪响,然后道:“吾与子瑜同去,亲去江畔迎接江东将士。”
“主公英明!”
于是孙权与诸葛瑾一同出发,赶往皖口。
到达江畔后,诸葛瑾渡江北去,而孙权则开始准备为接下来的表演搭建舞台。
再入江夏军营,除了李术不在,黄祖与诸葛三兄弟再次座谈。
“二兄回得如此之快,想必万事皆顺。”诸葛亮笑道。
“承三弟吉言,主公已答应所有条件,并且已来江畔兑现条件。”
诸葛巡与黄祖对视一眼,两人相视点头。
孙权果然想得开。
接下来,就看孙权的表演了,诸葛亮来了兴趣,称要亲自验证,便算作使者随诸葛瑾渡江而去。
直到第三日,情报称孙权已经兑现承诺,于江水之滨建台祭奠。
他果真将一切罪责担下,且当场隆重祭奠战死的江夏与江东之兵。
祭奠时带上江东,算是孙权最后的倔强了。
江东军已经开始撤离,没有甘宁阻扰,变得顺畅无比,甘宁则将诸葛亮护送回大营。
“兄长,吾发现孙权小小年纪,却极擅把控人心,祭灵当日,众多江东将士被他说得声泪俱下,抱以死志,尤其有个叫吕蒙的,哭得老惨了。”
“吕蒙不是在皖口吗?”
“兴许是太子岭负伤,提前撤离皖口了。”诸葛亮道。
吕蒙哭什么?哭姐夫?哭陈武?还是被孙权感动的哭了?
诸葛巡不去关心,善后之事,交给魏延与文聘即可。
皖口之围,以孙权下场致歉祭灵宣告结束,也算为上一遭的恩怨,做了个了结。
李术再请诸葛巡接管皖县,经过太子岭一战,以及皖口的一番操作,李术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这次,诸葛巡倒也没有拒绝,李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反叛江东这段时间,兵马一切自给自足,他一介武夫,只会带兵打仗,可把他愁的,就差落草了。
还好皖县几个大家族对他有所支援。
诸葛兄弟,黄祖,以及李术和陈武,皆去了皖县城。
说来也巧,陈武也是皖县人。
路上,李术给诸葛巡介绍皖县的情况。
“府君,术在皖县期间的粮草,皆是由王氏与桥氏供应的。”
说着李术望向陈武,“早先陈氏亦有支持,不过我与江东决裂之后,陈氏为了避嫌,便断了。”
诸葛巡笑了笑,“想不到小小皖县,竟供得起如此一军。”
李术讪讪一笑,“府君可别埋汰在下了,再无接管皖县,术就要为将士去行乞了。”
李术说得是玩笑,真到了那一日,发生兵变,可不是将领能控制得了的。
这说明李术是个明白人,皖县豪族,王氏与桥氏,也是明白人。
诸葛巡望向诸葛亮,“三弟,王氏倒是兴盛,太原王氏有王允,琅琊王氏有王朗,不知这里有没有出什么名人。”
李术接过话,“皖县王氏并非从士,而是精于工学与算术,还有那桥氏,自桥玄后就无人从士,如今亦算是江水漕运巨头,家财甚巨。”
诸葛巡与诸葛亮听了,皆是眸光一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不到皖县不仅有大小乔,还有王氏这样的宝藏家族,诸葛巡对这方面的人才,可谓饥渴。
陈武也插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