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去安排。
孙贲自己也抽身走向城阶处,查看下方状况。
城门附近挤满了抱着石头的兵士,他们传递石块,不由分说砸向城门处,任其自由堆磊。
因为根本没人敢正面站在城门处,孙贲看着一阵摇头,旋即厉声下令,让守城将士做好搏杀的准备。
今日之合肥北城门,注定血流成河。
一切有序推进,盾阵向前,连弩还击,在诸葛八牛弩射出五轮之后,突击部冲向城门。
孙贲军磊石至膝,确实给突击部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不大。
突击前部顶盾入门,挡下一轮轮如骤雨般射向城门的箭矢,随后长兵与盾阵切换,两军正面交兵开始。
只是这一开始,孙贲军便已落入下风。
还是那个一寸长,一寸强的问题,章陵军横列开来,枪矛等各色长兵有节奏地前刺,每一击,都是果决狠辣。
在攻距优势下,孙贲军的前军,几乎是一排排地倒下,虽然战线凭借人数优势并未退却多少,可地上的尸体数目不会骗人。
地上渐渐磊高的,是孙贲军他们的同袍战友。
战场厮杀大多数时候是狂热且盲目的,这是将士战斗力的一部分,然而眼前的战斗,却是井然有序的。
章陵军阵势井然有序,攻击也井然有序,甚至连孙贲军的死状,都是井然有序的。
孙贲军此刻的想法就是:莫名其妙!
偏偏这种狭窄局促的城内,没有了灵活变动的空间,两军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对峙,刀兵相见。
然后在一波波的刺击之中,被无情地收割。
偶尔有孙贲军士受到刺激,发疯似地攻上来,以血肉之躯弥补了攻击距离的短板,然而当他的长矛顶在章陵军的胸口,被清亮的金属摩擦之声惊得清醒之时,他才明白,即便是以死换伤,都是奢望。
孙贲怔怔地看下两阵搏杀,此刻所见,又又又是平生初次。
上一回与他在寿春交战,是章陵军已然攻入城中,正在分散进攻,且是骑兵对战,相对还有战斗的自由度,他也亲自斩杀了几名章陵军。
但眼下这种阵势,孙贲看不到出路,似乎他们的命运就是,等待一排排收割?
有了劣势交战的预期,孙贲没想到眼前的劣势远超他的想象。
本想凭借人数优势,将章陵军堵在城门处,纵有折损,只要等到江东援军赶到,章陵军便会进退两难。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若是程普在场,他会发现这一幕多么熟悉。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程普当时真的安排了外援,那就是韩当。
结果,城里没挡住,城外的韩当也战死了。
能让程普这等经验丰富的老将,和周瑜这等意气年华的新锐一起认同的章陵军,接连主动撤兵。
甚至都觉得江东军必须做出彻底的革新与改进,才有一战与之对垒的章陵军,又岂是孙贲能看明白的。
随着突击阵在城内有了立足之地,城门挡路的石块也被清理干净。
随后,街面上响起了嘹亮的铁蹄践踏之声,是骑兵,章陵军的骑兵入城了。
孙贲手执长刀,心急如焚,战斗的进展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章陵军,是什么怪物,拥有精良的甲胄不说,还有品类繁多的神兵利器,对阵厮杀又颇有章法。
孙贲无助,懊悔,唯独没有不服气,输在这等军队手上,不冤。
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牙坚持,坚持到援军到来。
合肥以南数十里。
老将程普纵马奔行,这一路上,他已受到多次催促,程普无奈,只能率骑兵先行。
日夜兼程的话,明日早上,应该可以赶到合肥。
“报——”
迎面又来一骑,不用说,就知道是合肥的骑哨。
“禀将军,章陵军已到合肥城下。”
程普一听,心头一沉。
章陵军的效率,真是可怕,攻下成德才一天时间吧,都不需要休整的吗?
程普吃过亏,已经意识到合肥即将发生的事了。
若是与六安那般,基本半日就能攻下。
若是合肥的城门做了加固,或可阻拦章陵军一两日。
此刻程普是多么希望,孙贲已将合肥城门加固到位了。
“传令全军,全速前往合肥,通知大都督,合肥战端已开,请大都督火速驰援。”
说罢,程普再度疾驰赶路,一路绝尘。
···
合肥激战正酣,张纮奉命到达许都。
许都的情景比张纮想象的糟得多,城中一直戒严,几乎没有什么流客,即便酒肆都停止了营业,张纮想打听点消息,都不成。
不过他入城不久,便有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