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荆州这边的人不会没事干给刘表打小报告。
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谁敢打小报告。
到时候刘表会说:“庐江都被子谦打下来了,享受享受怎么了?”
“你给我打一个郡,你也可以像子谦那般享受。”
刘表反复想了想,还是没想到,而且庐江止战之约刚刚生效,刘表也没往战事方面想。
高兴的事,刘表突然想到一件。
“是蔻儿生了?”
黄祖听得一脸疑惑,什么和什么?
蔡蔻明明六月生,好你个刘表,自家子侄,一点都不关心。
“不是不是,蔻儿六月生产。”
“哦,是表记岔了,老黄你就直说吧。”
黄祖大眼睛瞪着刘表,持续数息,直到刘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子谦贤侄,攻下了寿春!”
黄祖一字一句说出口,细细查看刘表眸光,直到看到一丝震颤,黄祖才心满意足。
“子,子谦他……真的?”
刘表首先是怀疑,毕竟寿春城,之于淮南,甚至之于扬州,都是首重。
“黄某岂会以如此大事戏言,此刻魏延已继续南下,想必,已兵临成德城下了。”
刘表看一眼身侧佐吏,那人立即取过一份九江郡舆图,呈到刘表跟前。
指尖循着寿春南下,肥水,成德县。
再继续南下,施水,合肥县。
再南下,濡须口,江东丹阳郡春谷县。
刘表脸上难掩诧异,他问了一句黄祖,声音压得极轻,好似怕被人听去一般。
“子谦他,欲意何为?”
黄祖笑道,“我非子谦,焉知子谦所想,不过倒是听孔明提起过,子谦欲在淮南治农事。”
“淮南治农?”
刘表听着这字眼,咋这么熟悉。
他记起来了,当初诸葛巡败徐晃,占宛城,刘表便敦促他一鼓作气收复南阳。
结果诸葛巡说要治农事,养元气,休养生息。
结果呢,休养生息到占了汝南十县,甚至休养生息到占了庐江全境。
现在倒好,休养生息到了寿春。
在淮南治农事,亏他想得出来!
但刘表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诸葛巡为何如此?
莫非觉得荆州已满足不了他了?
“老黄,吾怎生觉得,子谦他,离吾越来越远了,他宁占汝南十县,也不替我收复南阳,岂非刻意气吾?”
刘表说得郑重其事,黄祖也不由认真想了起来。
“宁占汝南十县,宁占淮南,亦不为区区南阳出力。”黄祖重复事实,看向刘表,“景升,黄某觉得,这个章陵郡,该撤了。”
“何意?”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章陵七县本就分南阳而立,而你将南阳太守封给了刘备那外人,棘阳,育阳,涅阳乃至宛城,哪个是刘备收复的?景升岂能厚此而薄彼,厚外而薄内,如何不叫子谦心寒?”
刘表摊手无奈,“这,这,吾亦不知子谦貌似忠厚之人,如此能打呀,如此,吾当拨乱反正,撤章陵而复全南阳,再封其为南阳太守。”
“景升何其糊涂。”黄祖叹一声,“若算上南阳,子谦所辖之地,已快赶上景升老兄你了,而这才多久?”
一听“这才多久”,刘表恍然。
一次次地听诸葛巡那些有些离奇的情报,反倒有些麻木了。
刘表这才意识到,诸葛巡自上任章陵太守,到今日也不足两年。
其潜力,思之已觉恐怖。